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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充的尸体,陈于两军之间,曾经威风赫赫的一家之主,位列江东二豪之一,虽为文化士族所不齿,但没人敢于轻视沈家的实力,在吴兴,沈充就是诸候王,若得不到沈充的首肯,吴兴太守都只能恢灰溜溜的走人。
可谁能想到,堂堂一代豪强,竟落到个众叛亲离,惨死于两军阵前的下场,这正应了其兴也勃,其亡也忽的古话,而造成这一切的,正是杨彦。
很多人神色复杂的望了过去,江东沈周二豪,都相继折在了他的手上,如今已拥了青兖徐三州之地,前不久,更是废了皇帝,风头一时无俩,难道将来的天下真的要姓杨么?
杨彦看着沈充的尸体,心里也有些感慨,其实凭心而论,沈劲罪不致死,但人世间,不管承不承认,奉行的都是赤果果的丛林法则,哪怕披着儒家外衣的中国古代亦是如此,大鱼吃小鱼,小鱼吃小虾是永恒不变的主旋律,要想强大,就只能吃带血的馒头,干干净净,白手起家,只存在于成功人士的自传里。
沈充的不幸,就是因着沈劲落入了杨彦视线,虽然沈充也算一方豪强,却受时代的局限,视野和思维的深度广度皆有不如,结果可想而知。
杨彦很快移开了目光,对于他来说,沈充只是他前进路上的一个踏脚石而己,他又望向了沈恪,淡淡道:“本将希望沈氏于夏初之前迁往叶邑,凡不愿跟随离去的部曲、奴婢与佃客,应就地释放为良人,本将会派出专人管理指导,按占田制授田置业。“
沈恪心里充满着无边的耻辱,可事到如今,他拿什么去反抗呢,在理论上他存在拖的可能,拖到杨彦回江北,沈家依然是沈家,但是他也要做好将来被清算的准备。
他实在是不敢赌,叹了口气之后,苦涩的拱手:”沈某明白了,不过沈某还须提醒杨府君一句,江东不同于江北,所谓独木难行,若遇灾害,良人往往会颗粒无收,望杨府君明察。“
这倒不是假话,据明朝的资料,以长江为界,江北的自耕农占了七成,而江南只占三成,究其原因,便是与自然灾害的类型有关。
北方的灾害多为早蝗灾,这种灾害无法可想,大户小户一视同仁,只能硬熬,而江南多为水灾,越大的户,抵御水灾的能力就越强,因此南方的农业天然存在着集中化的趋势。
不过杨彦已经有了解决的预案,他打算把农户整合起来,以土地入股,参照现代农业合作社的模式,走农业产业化的道路,合作社作为一个整体,合理分工,提高抗风险能力,并且他还将尝试打乱宗族纽带,试行选举,实验农村基层组织自治模式。
虽然从现代农村来看,选举是个笑话,这固然与人的素质有很大关系,但更多是由于某些部门不作为,有意放纵,故意使农村选举污名化,以此反衬出民主选举的可笑,因此杨彦想试一试,试了有可能失败,但不试,永远都不会成功。
”本将已有对策,自会安置好留于吴兴的民众。“
杨彦点了点头,便望向了尤芒,问道:“你可愿降我?”
连沈家都服软了,尤芒哪有什么底气,当即跪了下来,恭恭敬敬道:“我等愿降,还望杨府君不计旧嫌!”
“呵呵呵呵”
杨彦呵呵笑道:“与沈家的恩怨本将都能放下,更何况与你等山越本无怨仇,这样罢,我观山越尚算骁勇,你挑些精锐随我出征,本将承诺,绝不以山越为先登,量力使用,若是立下战功的话,将来封候拜将有你一份,其余人手会安置在原义兴周家的土地上,你看如何?”
尤芒浑身一震,大声道:“多谢将军,我等愿为将军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只是随即,又现出了吞吞吐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