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间只剩下了冰凉,沈白桐就这样看着娘亲从自己的眼前硬生生的被一支长戟刺中,而那长戟的背后,却是不远处曾经待她温和的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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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什么声音,在她的脑海里都已经不再重要,她轰然颓坐在地上,眼睛没有任何神采的看着一袭素白的衣衫霎时被染的血红,她的脑海里都是红艳
苏管事,怎么会是他?
她的脑海里一阵惨白,然后呼天抢地的悲怆,身形飞起,然后假山,亭台楼阁,各色的人影混杂却扑倒在地,染红的色泽让她厌恶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沈白桐彻底的被惊呆了,她没有言语,只是傻傻的看着曾经亲密无间的人,从此阴阳两隔。
即使她再小,再不懂的离别,也被鲜红给悚怕了。可是,他却不明白,为何一向对她亲厚的苏管事会那么残忍的用长戟刺穿娘亲的身子,然后对爹爹身边的人赶尽杀绝?
身子颤抖的厉害,床上的人儿却没有醒来的迹象,世间之人当真以为沈府上下是因为被沈大将军的反叛给连累下狱抑或赐死。
只是他们不曾想到的是,早在这之前,是因为有了他们口中的圣主,帝都弋安的王君柏泽的血洗将军府,所以才有沈鼎元的叛逃一说。
式旷看着白桐的模样,心里不知是何许滋味,他怜惜她,从那年山门相见,他便怜惜这个女子,他听说她是小姐出身,却丝毫未见骄纵跋扈之态。
而这个女子的身世,他知道,可是他却偏偏没有点破,所有的一切,都如他的身世一般,是个秘密,只是这发酵的越发醇厚,便越发的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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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绿的长衫,一袭紫衣,并身而立。
‘公子,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么?’那袭墨绿长衫的男子率先打破沉寂,他们的面前是一处极为隐秘的飞瀑,哗啦之声将谈话掩盖了不少。
紫衣少年闻声讥诮一声,转过身子看了四周一眼,‘良何,我们做的只是等待。’
说完身形一旋,已然消失不见,那轻功之上乘,让叫良何的男子不敢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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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玉身子刚进屋内,便感觉到一抹冷淡却隐含怒意的光在不断打量自己,他看也未看那屋内之人,嘴角挂着一点笑意道:‘师兄,你今日的行径可不是一个堂主该有的作为。’
少年说的云淡风轻,段成殷却眼眸寒光乍显,然后手掌凌厉至极的朝勾玉便是一掌,勾玉脸色微变,师兄这般凌厉凶狠的掌法,看来是该动手了
那个上一刻还微笑的少年,此时却是面色一寒,堪比段成殷,然后他自头上取下一枚青翠的树叶,缓缓移至唇边,嘴角残忍的弑笑,下一瞬一阵淡然薄凉的叹息萦绕在精致的屋子里。
‘勾玉,为何,告诉我你为何要对一个这么小的孩子下手?’
段成殷不知勾玉这般到底是为何,也不知他哪里不同了,他感觉面前的少年在他的面前再也没有了维诺之姿,他已然长成了少年模样,褪去了稚嫩。
‘哈哈哈~为何?师兄不,段成殷,你也会问为何了么?’他突然张嘴便是哈哈大笑,声音里的悲怆丝毫不做掩饰,手指修长白皙,指着段成殷的时候却因笑极反而微微颤抖开来。
这一次,他不再唤他师兄,是的,多年来,他真的是自己的师兄么,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如何去面对这样男子,只是心里悲凉让他知道,仇恨里他是他的敌人。
他再也无法隐忍了,这么多年的设计,他为的不过就是今日的一举,可是,他却颓然感到厌烦和不甘。
可是,为何厌烦和不甘,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老夫自问没有做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