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裳宫书房
李念歌单独召荀曲密谈,将雪妍和玉佩之事告知于他。荀曲接过那个物证,像个老学究的样子,仔细地端详,忽然看到背面刻着“思”字先是大吃一惊,然后陷入了沉思。
“阿曲,可想的些什么?”李念歌看他若有所思的模样,忍不住问道。
“大王,臣曾经听阿沁提起过,驸马字明思。”
“常黎常明思?”李念歌惊呼出声,“果然是蒲颖,寡人早该想到的。勾结李牧与呼延氏谋反,杀害耶律将军,毒杀平儿,误导阿兰,挑拨寡人与轻轻之间的关系,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干的。”
“大王英明,可是现在单凭一块玉佩,定不了他们的罪!”荀曲说道。玉佩上那个字说明不了什么,万一常黎不承认,谁能证明这块玉佩属于常黎。天下之大,名字中含“思”这个字的人数不胜数,要想判定公主之罪,必须人赃俱获才行。
李念歌便派暗卫日夜把守在城北枯井,看那只兔子会不会自动送上门。他这个办法,荀曲则不敢苟同,常黎是个极度聪慧之人,他绝对不会往火坑里跳。李念歌却有不一样的看法,越是聪明之人越会做出常人想象不到的事情。这块玉佩,成色质地在西夏皇宫也是凤毛麟角,这一定是蒲颖所赠的定情物,倘若蒲颖知道他们的定情物丢了,定然会找常黎兴师问罪,常黎被逼无奈,也会冒着生命危险来城北枯井搜寻的。
果不其然,才三日而已,常黎就出现在了城北枯井附近,被暗卫戴个正着。暗卫把常黎击晕,将他秘密送入了李念歌的书房。
常黎被绑在了书房的柱子上,他身着夜行衣,带着黑色面纱,李念歌上前去一把扯下他的面纱。面纱下的脸格外清秀,额下的胡须更是刮的干干净净。荀曲递给大王一个硕大的瓦罐,瓦罐里盛满了冷水,大王接过瓦罐无情地向他泼去。常黎被冷水激得浑身颤抖,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他一扭头,颈部好像快要断了。他试着扭动一下身子,这才发现他被人五花大绑,继而抬头才看见大王和国师。
他看见这二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完蛋了,荀曲出使过南晋,又娶了方沁,他定然知道玉佩上的“思”字指的是他。他现在非常后悔,丢失玉佩顶多被公主狠狠鞭策一顿,而现在悔之晚矣,悔之晚矣啊!
“驸马,说,是谁指使雪妍给呼延氏下毒,又是谁指使你杀雪妍灭口!”荀曲一边走向他,一边掏出袖子里的匕首,原本狰狞的面容,配上阴森的语气,更加使人不寒而栗。
“国师此话何意?臣怎么知道是谁毒哑呼延氏?雪妍又是何人?”常黎出了一身冷汗,他不得不放下恐惧与荀曲周璇,只要有一线生机,他就不能放弃。“国师,臣犯了何罪?为何把我绑来?”
“何罪?驸马的罪行,怕是罄竹难书。”荀曲抽出匕首,轻轻地在他嫩滑的面颊上比划了几下。当日蒲颖刮花了阿沁的脸,也刺伤了他的心,今日他就要为爱妻报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身子向前一倾,贴上常黎的脸颊,愤愤道,“驸马,快如实交代吧!难道您也想尝尝匕首划破肌肤的滋味吗?”
“国师要屈打成招吗?”常黎被吓得浑身打颤,真的是风水轮流转,想想他和蒲颖曾经是怎么对待他们的,他就感觉他的俊俏容貌算是保不住了。就算毁了容他也不能供出蒲颖,蒲颖一倒再也没有人可以帮助他对付李念歌了。于是他不知哪来的勇气,眼睛一闭,张大了嘴巴看样子像是要咬舌自尽,荀曲迅速地捏着他的嘴巴,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塞了进去,怒道:“混账,想死,没那么容易!”
“阿曲,你且先退下,寡人要单独跟他谈谈。”李念歌吩咐道,待荀曲走后,他又吩咐人将常黎松绑,恭恭敬敬地坐到案边,伸手指了指旁边的位置,客气道:“常公子,坐下,咱们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