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宓出了裴府想回府时,看到自家门前似乎有个人。
一旁李达说,最近经常有人来拜府,等着与仰慕已久的他切磋琴艺。
文宓对这事没兴趣,远远看着不认识那人,便吩咐护卫掉转车头,趁天色还早,赶奔广安公府。
甄德两口子对他不错,甭管是为情谊还是利益,他在甄德的帮助下才能短期内得到一个农庄,这是恩情。
文宓这边没多少亲友,做棉垫时算了甄德一份,再送些鱼虾螃蟹,也算是对青州一路来蹭吃蹭喝的回报。
甄德和司马虹都在府里,没计较他不告而来,直接让他入府。
文宓随王涛进去,刚呈上礼物,一旁的甄喜已经扑上来,张开小嘴,在文宓腿上猛咬。
后面的文旻和蕊蕊一见,不乐意了,过来拉甄喜。
三个小孩子叽里呱啦开始吵架,文宓听了半天才明白,原来甄喜是埋怨他们去白云庄玩居然不叫他。
文宓笑着把他们拉开,让文旻把给甄喜准备的公仔拿来。
这一次,甄喜才破涕为笑,拉着文旻c蕊蕊玩耍去了。
甄德没理会小孩子的玩闹,饶有兴致地看着棉被,用手轻轻捏捏,笑道:“这便是价值百两黄金的棉花?”
司马虹不明所以,惊讶无比:“百两黄金?妾身看这绸面很是平常,莫非内力还有玄机。”
甄德取过一个棉垫,用护手刀挑开丝线,把棉花取出来给司马虹看:“玄机在此,这叫白叠子,又叫棉花,可不是中原之物。”
司马虹看着棉花,才想起前几日文宓专门派人来量过甄喜的衣服尺寸,说是用棉花做棉衣。她想到这里,拿起礼单看一眼,上面果然有棉衣:“大郎,取过棉衣来。”
文宓答声是,把棉衣送上去:“这是在下自己设计的款式,一共两套,一薄一厚,先试穿这一季,明年便能换新棉花做。”
司马虹让侍女接过来,展示给她。
这两套棉衣厚薄不同,款式一样。上身小袄,下身棉裤,还有个棉坎肩,用的都是上好的绸布。
做工也与寻常衣物不同,上身小袄类似于中单,不是系带,而是一个个线扣。下身棉裤上则有一个串好的丝带。
司马虹看着新奇,把玩耍的孩子叫过来,看看文旻贴身的薄袄,再看看文蕊穿的花袄,笑着谢一句文宓,便带着三个娃娃去后面给甄喜试衣服。
甄德笑着让文宓落座:“恭喜贤侄,又找到一桩好买卖。”
“哈哈哈哈,承甄公吉言。”文宓知道瞒不过甄德,那日郭辉是看到了棉花的,他不会四处宣扬,课告诉甄德却是预料中事。
甄德把甄喜落下的公仔拿在手里,轻轻按一按,再按按手边的棉垫,拿起棉花仔细观瞧一会儿,问道:“胡商用来做垫料,你却用来做这公仔与棉垫,这棉花不止这般用吧?”
文宓对他没有隐瞒:“这只是其一,晚辈以为棉花可与麻一样,提取丝线,再纺线成布,织布成衣。”
“棉布?棉衣?”甄德撕扯着手里的棉花,与麻布做着比较,心中隐隐看出端倪:难怪他赶下如此大的本钱,这棉花若真能织布制衣,便与麻布无疑,这收益——真是偌大一盘棋。小小年纪,魄力如此大,如此笃定?
甄德想到这里,转问一句:“贤侄可曾见过棉布?”
文宓早有准备,听到这里便摇头:“晚辈只是根据丝麻推断而来。”
甄德见他这般说,也不奇怪,之前制作鹅毛笔时便这么说,做点心时也是一步步琢磨的:“那贤侄不怕亏了?”
“即便不能纺线,制成棉衣足矣。”
“此物似乎比绵丝结实,或许更耐寒。”甄德点点头,借用文宓常说的话:“稳赚不赔,划算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