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千玦笑笑不再多言,因为她怕老爷子要真问起书里的什么东西来,她答对了还好,如果记错了岂不是很丢脸?老爷子不得笑她吹牛?
其实,宋千玦还真没吹牛,她记得自己十一二岁的时候孙叔就拿了她父亲宋山河珍藏的四大名著出来给她看,但那时候她年纪小,书里的内容对彼时的她来说晦涩难懂,但好在随着年纪和学识的增长,当初书里那些她弄不懂的东西就都渐渐明白了。
书中虽然没有黄金屋,也没有颜如玉,可书中有是非曲直,有毁誉忠奸,还有公义天理,这些东西从篇篇页页的书章里都能看出来,就仿若宋千玦的父亲宋山河当年所做之事,以及秦兴犯下的罪孽,什么叫天理昭昭,什么叫天理不容,什么又叫天不藏奸。
正义或许会迟到,但决不会缺席,如果一时让恶人占了上风,只能说明这还不是结局。
这些,就是宋千玦从书里学到的东西。
总有一天,该来的一切都会来到,也包括她自己。
老爷子似乎心情很是不错,他瞥了一眼宋千玦手腕上的白玉镯子貌似不经意的问:“这镯子戴的还习惯吗?”
听闻,心绪渐渐飘远的宋千玦立马回过神来,她瞧着愈发透亮莹润的镯子点了点头,思虑片刻,她将一直缠绕在自己心头的疑问终于跟老爷子提了出来。
“爷爷,这么贵重的东西,又是奶奶留下的,您为什么会送给我呢?”
这话初听之下有一丝得意的味道,但这并不是宋千玦的本意,幸而老爷子不是捕风捉影的的人,他知道宋千玦想说什么,但他并未正面回她,只说厉成是厉家现在孙辈里的长孙,她既然嫁给了厉成,那就是长孙媳妇,这是她该得的。
老爷子不多说,虽然仍旧疑惑,宋千玦却也不再多问,按照老爷子的说法,该得这东西的人难道不是厉成二伯的老婆她的二伯母吗?
晚上。
因为明天要举行祭祖大典,所以厉家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要沐浴洗浊,清斋戒荤,新婚的夫妻要各自分开来睡,两人进到这座宅子后只有给厉家的先祖们上过香火才能同住。
虽然十分舍不得自己的小妻子,但这是厉家自古的规矩,厉成作为长孙更要遵守,在宋千玦被他的姑姑厉婉秋拉走之前,厉成找了件自己的厚袍子给宋千玦披上,淡淡地叮嘱她严冬夜寒,注意保暖,不要感冒了。
盯着胸前厉成正给自己身上袍子打结的漂亮指节,宋千玦蓦地想起两人那些没羞没臊的夜里,厉成就是用这么漂亮的手指抚遍了她的每一处......
一抬头,撞上厉成打量的目光,宋千玦当即一张脸“唰”地跟熟透了虾子似的,从脑门红到脖颈,烧灼的她双颊发烫。
宋千玦肌肤白皙细腻,她这一变化自然没逃过厉成的双眼,不知想到了什么,厉成那副淡然的神色终于变了变,他双眸渐渐渡上一层戏谑的笑意,冲宋千玦微一挑眉:“好了,跟姑姑回去吧,明天是个重要日子,到时候我来接你。”
厉婉秋是厉老爷子最小的女儿,家里排行老四,宋千玦跟着自己这位只见过两面的姑姑回到她住处的时候,因着一路过来皆是楼台水曲,花石铺路,故此宋千玦在见到厉婉秋那座占地面积颇大的珠玉阁楼时,她已经比之前淡定了许多。
厉婉秋是法律工作者,宋千玦一直以为做这样工作的人该都是严谨肃穆的,生活中也难免会刻板冷情,所以她一直对厉婉秋保持着该有的距离,可谁知厉婉秋却完全不是这样的人。
她主动拉着宋千玦在阁楼上的闺房里谈天说地,什么都说,说京都里的形势变化,也说女儿家的胭脂水粉,还找出了自己新买的冬装让宋千玦试穿。
宋千玦本就也不是什么矫情怕生的人,厉婉秋这样身份的人尚且能跟她实心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