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我们都糊涂了,在我们的脑海里,地下洞穴就应该是一片漆黑,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蓝天白云的地下洞穴?
桓叔却说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了,接着问五砖要了放大镜,在太阳下面晃了几下,火把开始冒出轻烟,接着火苗“腾”的一下就蹿起来了。桓叔接连点着了几个火把,回头看着我们:“怎么了,你们也点啊。还想不想出去了?”
我和柳欣艺都如堕雾中,五砖走过去冲着火点着了一个火把攥在手里,对桓头说:“军武,有什么想法就直说,有必要掖着藏着吗?”
桓头一扬手把火把远远的扔进了树林里。接着又将三四个火把全都扔向了不同的方向。然后对五砖说:“利民,愣着干什么?撇呀?不烧点这些氧气,你以为我们还能从这地下森林里走出去吗,你哥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虽然没有风势,但空气中大量的氧气助燃,浓烟从灌木开始升起,不一会高大的杉树c松柏由于积累着树脂,烧得最快,不一会其它的树木也全给引着了。我和柳欣艺大惊失色,五砖跌着脚说:“我的哥哥喂,你这不是纵火吗?”
桓头笑得更开心了:“就是你说的那个意思!” 我见他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横心干脆也扔起火把来,没一会柳欣艺也开始扔起来,桓叔说:“散开点扔,让它烧得再旺一点儿!人命重要还是树重要?如果不多烧掉一些氧气。咱们几个一个也跑不出去。那些活物儿都是小鬼子做的孽,烧了也就烧了,咱们几个人还得留出性命去揭发敌特,黄工你照顾好你爱人,现在跟我走,我保证带你们出去。”
我不知道怎么接话,没想到我们逃脱的前提,竟然要以一片森林的毁灭为代价。常言道水火无情,张长弓能往哪里逃?那个把桓头打失忆的人,如果他知道他这个行为会给自己带来烈火焚身c无处可逃的惨祸,不知道心里做何感想?不过俗话说自作孽不可活,我只能祈祷他们死的安详一点。
我们跟着桓叔下了地下二层。这里比地下一层空间更大,里面铺着窄轨铁路,根本跑不了火车头,我们三个嘴巴都张的老大:“桓同志,这就是地铁?”
桓头说:“没错,咱们关外可能现在还没有,首都京城也是69年才有的,我也只是在电台听说过,没想到小鬼子早就发明出来了,可惜这东西一个人开不了。”
桓头说的地铁竟然是那种两个人一上一下压杆子就能跑的人力轨道车,其实北洋年间的矿山里常有这种手轧车,关外地区也叫做“轱辘马子”。70年代信息比较闭塞,桓头那个时候见识不广,看见小鬼子把这种大平板的轨道车设计在地下,错认成地铁也难怪。
我们哭丧着脸跟桓头上了一辆轨道车,这种大平板车必须两个人才能开动,一个人根本操作不了。桓头说:“这地下森林的形状像一个倒过来的露天矿井,上面窄下面宽,坐地铁可以上去,鬼子的科学家平时就坐它上山,而研究院的给养也是由另一头的矿井里运来,矿井底下可能还连着外界,但是里面有部分区域存在甲烷。我去年关了防烟大门,如果像你们说的给炸塌了,那就是有敌特把防烟大门给打开了。”
我和桓叔c五砖一上一下的压着生满锈蚀的轱辘马子,刺耳的吱呀声听得让人瘆的慌,桓叔说你们戴的这几个防毒面具我都是我去年放在矿井里的休息室里的,夏天我他常睡在那里。我和五砖心里百感交集,没想到时隔四十年多,我们俩还沾了桓叔的光。
我们一边压着杠子一边唠嗑,或者说是我们仨套桓叔的话。他确实不记得78年以后的事情了,用他的话说,在七五年底,也就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期,他二十刚出头,一时心直口快犯了忌讳,紧接着就是无休止的揪斗,省机关和地质宫当时有两拨比较大的造反派,哪个派都斗他,后来有一次在斗他的时候两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