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洞尽头有两条大裂隙,都大可容人通过,其中一条含有石墨矿床,另一条则是上山的出路,我们打着隔爆手电,发现有一些高山红景天掉在地上,五砖打个手势,示意我跟上。
我伸手猛扯五砖,就朝那条有石墨矿床的裂隙走下去,五砖诧异得不行:“她不傻。”
“你俩当中肯定有一个傻的,跟我走吧。”我拽着五砖朝黑咕隆咚的裂缝深处走去。
这条裂缝上窄下宽,但脚下的裂隙被上面多年掉落的石块堵死了,矿区经常有这种地质构造,我老家的旷野里都有几条,掉下面去卡住的可能性不大。我俩走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前方没有路了,石壁上有个黑咕隆咚的窄缝,里面不再有热风吹进来,而是感觉凉飕飕的。我让五砖用探照灯仔细观察一下洞内,然后又扔了几块小石子进去,然后才一前一后地洞里钻过去。
我俩站定没动,先仔仔细细地照遍了四周空间,紧密的防晃支架告诉我们这里是一处废弃的矿坑通道。洞顶和洞壁每隔一段还有老式的矿灯,电力系统早已瘫痪。我们彻底失去了柳欣艺这个小滑头的踪迹,五砖手里的探照灯光线也猛地闪了一下就灭了,五砖一摊手,说可能是洗温泉的时候让水淋着了,下把一定叫桓头都买防水的,要不是真不行。
地下空间c隧道勘探最怕缺光,贝爷在加拿大荒野探险的时候就遇到过这种尴尬情况,在废弃的金矿中烧尽了火把,那真叫两眼一抹黑,全凭运气一路摸出去。实际上不是这样,摄制组是带了红外线夜视仪,他是靠这个才最终脱出去的,否则结果也不会太妙。
我们队就是个挂靠在所里的私人小地质队,哪有红外线夜视仪这么高科技的东西,我埋怨了一句五砖你可真是大肥胆,连备用电池也不带就敢出来,等会我的探照灯没电了,咱俩可就完蛋了。
坑道中通路纵横,我们似乎身处作业区和连接通道之间,我们转了几圈之后不但找不到柳欣艺的一点踪迹,甚至连刚来时的那个山孔都走不回去了。我们俩人压力越来越大,满头满脸都是汗,忽然耳鼓中传来一阵轧轧之声,像是有什么机械在生锈的齿轮和滑轮重新启动下发出的金属摩擦声,我心中一动,问五砖带没带地质勘测仪?五砖一摊手:“在欣艺哪儿,白天找着石墨矿床之后,一高兴就忘了从她那儿收回来了。”
我说五砖你这可真是在家坑父母,出外坑朋友,在多孔道的地下空间里,要是有一k在手里不至于现在在这儿地下跟鼹鼠似的打转,咱可很容易就出去了。
五砖嘿嘿一笑:“哥们耳朵最是好使,小丫头不出点动静,咱们还拿她没辙,刚才的声音八成是启动了升降机,这一动升降机你看着哥们的,狐狸再狡猾也斗不过好猎手。”
我干脆任由五砖头前带路,穿过一片架设窄轨的工作区,两侧通道开始出现休息区,避难室和一个个关着铁门的房间了,我心说五砖这耳朵还真是不白给。果然升降机出现在通道尽头,我用力拉下控制杆,却感到空气中有一丝异样。“五砖,你闻闻这什么味儿,我有鼻炎,鼻子不太好使,刚才有这味儿吗?”
五砖用力吸了两下:“好像是煤气?”
我大惊失色:“你刚才扔没扔烟头?万一真是矿井甲烷怎么办?”
话音刚落,忽然感觉脚下整个坑洞都摇了一下,头上簌簌地掉下了小石子和泥土,我们两人吃惊不小,猛地一回头,一股气浪吹的我们睁不开眼,坑道里忽然明亮了起来,一团火球远远地逐渐变大,这分明就是甲烷爆炸!
甲烷的轰燃就是那么一眨眼的功夫,百分之七十的矿难事故都是矿井甲烷爆炸,我和五砖差点给冲击波吹进升降通道里,跳下通道无异于饮鸩止渴,到头来还是死路一条。这时五砖一把拉住我冲进身边的一扇铁门,我反应也足够快,知道这扇铁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