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一个人,如果再提出其他要求,八水会怎么看待她这个不守信用的人呢?可是花山院说这是大久保利通大人的命令。
命令
印雪越想越苦恼,重重的叹了口气。
八水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她转过头对上印雪愁眉苦脸的看着自己。
“有什么事吗?”八水走过来。
印雪什么也没说,递给八水一张请帖。
八水接过来走马观花的浏览了一遍,说:“就是这件事?”
印雪点点头。
八水想了想,抿嘴一笑,说:“可以是可以,但是我有要求。”
片刻之后,印雪难掩喜色,急匆匆的从八水房间离开,她要去花山院提前做好准备。但是八水没有告诉印雪,她一半以上的原因是冲着那一百金的酬劳去的。
三日后,入夜,又是一朝醉纸金迷,灯火阑珊时。八水换上一身桃红色的小振袖和服,她很嫌弃的盯着自己的衣服左看右看,宽大的腰带简直要把自己勒的无法呼吸,走路跨出的步长只能是平时男装的三分之一
要不是因为时间紧迫,她才不会选择穿着和服弹古筝!而且八水总觉得在日本岛原充满了浓浓的传统风俗文化的地方演奏中国的曲谱,完全不应景啊!
最后一只发簪插进发髻上后,印雪很是满意地上下打量着八水,心想要是正儿八经从头到脚打扮一番,也是个秀丽的女孩子。
半晌之后,印雪差人叫来两名小厮将古筝搬上推车然后自己也跟着先走一步,当八水在小玲的陪同下走到后院,看到停在川泉屋的后门的那顶轿子后。八水不可思议地盯着这个只能乘坐一人,顶部只连接一根供前后两个人抬轿用的支撑杆的轿子后,撇了撇嘴角。
棺材都比这个大
避开热闹的街道,走在僻静幽暗的巷道的脚步声急促清脆,八水跪坐在里面捂住想要呕吐的嘴巴。
回来的时候让小玲或者印雪坐吧,她这辈子注定无福消受。
就在八水快要吐出来的时候,轿子终于落地了。她哆哆嗦嗦的从里面走出来,连忙抓住上前搀扶的小玲的手——
“呕哇——”
宁愿让九桥广元给自己订一副棺材。
站在后门等待的印雪不停抚着八水的后背,既心疼又好笑。
而此时花山院那位指定川泉屋琴师伏羲亲自献艺的大久保利通正左拥右抱的边喝酒边欣赏舞伎的表演,他身边的男子却毫无兴趣甚至有些目中无人的自顾自饮酒。
“小小艺伎,居然让本大爷等这么久,”慵懒的声音缓缓而出,“只会故弄玄虚而已吧!”
大久保利通醉醺醺地笑道:“风间先生切莫着急,在下这就派人去催。”
风间勾起嘴角,不屑的轻扫一眼这重新改造过的隔间。事先将一大一小的隔间拉门拆卸掉,然后用一块与房屋同高同宽印有山水画的屏风隔开,大的这间是供客人娱乐的场地,小的那间应该是琴师演奏的地方。说什么琴师的规矩不能真面目示人,人类不仅愚昧无知而且更是无聊透顶,要不是因为萨摩藩对风间一族有恩,他风间岂会混迹于这嘈杂无趣的人类之中。
这时门外一名小厮通传:“大人,川泉屋的伏羲到了。”
“让她进来吧!”
大久保利通命令道,接着他挥了挥,示意正在献艺的舞伎先退下。
“是。”
小厮话音刚落,随着被屏风隔开的那间房的烛火摇曳,一名身形娇小纤瘦的艺伎款款而入,然后从屏风后面传来一个听不出任何感情的声音。
“川泉屋伏羲,拜见各位大人。”
大伙伸长了脑袋想看清屏风后面的人的长相,奈何隔着一层屏风,看的整个人都是朦朦胧胧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