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風才欸了一聲,來不及說什麼,只見荒泉一個仙迍飛昇出去了。她愣愣的看著消失的荒泉,心上只感到一陣莫名其妙,又看了方才擱在案上的湯盅。這碗湯,可是廚房慢火燉了三個小時才得了這麼一小盅的,丟了多可惜?
「既然大人去了東極,不到去個二三日是不回來的,荒泉也出門了,這翰青院裡,就我最大啦!那麼,這盅湯,自然是我喝了。」
話說荒泉回到東極,只見天兵鎮守在山門。荒泉只得躡手躡腳,環顧四周的蹭到了山門,天兵見著了荒泉,頓時有些訝異。
「荒泉?你怎麼來了?方才霧海才進去找帝君呢,你怎麼沒一起」其中一名天兵訝異的說著,還來不及說話,荒泉急急的摀了他的嘴。
「安靜點兒。大人不知道我跟在後頭呢。」荒泉壓聲說道,「軫宿在不在?」
天兵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了,荒泉慢慢放開了手,「我去騫林園子,你替我傳句話給軫宿,說我找他有事。」
天兵見他如此慎重的模樣,不禁發笑了。「你是捅了什麼簍子出來,要軫宿幫你求情嗎?」
「沒時間同你解釋了,萬一我被大人瞧見,這可不是頑的。」荒泉說道,「記得,我在騫林園子,叫軫宿來找我。」
天兵見他的模樣,倒真的是頗著急的,也只得答應了。
荒泉坐在騫林園子裡,瞪著眼前翠霧輕攏,一竿碧竹的景緻,卻也無心欣賞,腦子裡全是霧海說的話。他想要找飛簾問話,鳴鴻刀的安置自是一個原因,但問題在飛簾如何安置它?如今雖說刀已入宮,但又得擺得巧妙,看似贈刀又不被發現,這可真算是為難了飛簾。
何況,現下已是確定,掌劫女仙雖離開了軒轅,但也沒回到度索山,日子一久,必然會引起西王母的疑心,也會尋鳴鴻刀的下落,即便刀身明正言順的確在軒轅皇宮大院中,但掌劫女仙卻是失蹤了?
思及至此,荒泉感到頭疼非常,忍不住撫額唉喲起來。
「你這麼急著找我來,又聽到你唉唉叫,你是怎麼回事?」
帶笑的嗓音傳來,荒泉抬首一看,只見軫宿正直瞅著他發笑。荒泉看見了軫宿,又是垂頭喪氣的,「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只好找你了。」
軫宿見他精神真是頗為頽喪,索性坐在他對面的石椅上,「什麼事?值得你跑這麼一趟?你怎麼不跟著霧海一道過來?他現在正在和帝君說話呢。」
「大人並不知道我跟在他後面來的。」荒泉懶懶的看著軫宿,「這件事,和大人有關。」
軫宿心上一愕,卻仍是笑著,「跟霧海有關?霧海向來頗為自重,處事也冷靜,他能有什麼事?」
荒泉聽了,悄悄的環顧了四周,那份小心翼翼讓軫宿又笑了,「放心吧,這處園子靠近西殿的九龍塔,不會有人輕易來到此處,而且方才我來的時候,已暫時將守在園林外的兵將們先遣開了,你就說吧。」
「前陣子,度索山掌劫女仙奉了西王母之命,到了軒轅。」即便軫宿說得放心,荒泉仍是壓低了嗓門。
聞言,軫宿瞪著他,也跟著放低了嗓門,「你說什麼?掌劫女仙奉西王母之命去軒轅?」
「不止如此,還賜了中皇一柄當年元始天尊降服幻化的鳴鴻刀,但掌劫女仙卻將那把刀給大人了,沒交給中皇。」荒泉說道,「現下那把刀交給了飛簾,藏在欽天宮裡。」
「你到底在說什麼?怎麼又和飛簾扯上了?」軫宿頓時傻了。
荒泉無法,只得一五一十,仔仔細細全交待了,軫宿聽著只是悶不吭聲,彷若在思索什麼。
待荒泉輕吁長氣後,軫宿看著他,「就這樣?」
「什麼叫就這樣?」荒泉瞪大了眼,「萬一大人真的喜歡上那掌劫女仙,那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