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的。
在土丫头的记忆里,自己身边这位师姐从来都给人一种英姿飒爽的感觉,比如她干练的横眉,比如她那对儿总是闪烁着锋芒的眸子,比如她从右眼后下方一直划到脸颊的伤疤。可是唯独她的发型,土丫头到现在依旧耿耿于怀——说也奇怪,师姐浑身上下,无论是样貌神情还是衣着打扮都是干练的很,却唯独留着一头长发,平时还梳在耳朵下边扎上了两个马尾按照土丫头的想法,如果弄成和自己一个样子的短发至少对于习武来说或许应该更方便,如果非要留这么长的话,为什么不干脆散发来得干脆呢,难道一定要梳成这么少女的发型
等等,难道这是师姐仅存的少女心?
土丫头想到这里差点没自顾自笑起来,赶紧扭头想要把这想法跟她师姐说出来,岂料自己在这儿脑补出神的时候,身边传过来了一阵“咕咚咕咚”的声音,紧接着一股醇香的气息便幽幽飘了过来。这飘过来可不要紧,直接吓坏了土丫头——“姐,你在喝酒啊?!”
“啊,冷,驱寒。”墨水说着,端起胳膊似乎是擦了擦自己的嘴巴,“来点儿?”
“噫!!”土丫头连忙摇头,“你疯了啊,明天师父闻到的话”她说到这里,才反应到最近几乎每次都是白师叔来喊她们回去,而师叔对这两个丫头从来都爱管不管的。“总之少喝点啊。”
“啧。”墨水显得有些不耐烦,又一口冰凉透辣的酒水灌到了她的喉咙里,使得就算是她这种喝酒如喝水一般的人,也略微津起了鼻子。
土丫头自知自己妥妥的管不住这生性不愿受拘束的师姐,只能在心底里嘟哝一声“老石头儿比你听话多了”这种话,转而尝试把话题引向别处,“师姐,这回被关进来是因为什么事?”
墨水并没有答话,咽了那口酒之后,就像一尊雕像一样,盘着腿,胳膊肘落在大腿上,呆呆地坐着。墨水总是喜欢这么一动不动的静坐,尤其是和土丫头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经常是一个一言不发,另一个破嘴叨叨个不停
“我猜猜看?”土丫头早就习惯了墨水的沉默,在旁边好似自顾自地说着,“是隔壁哪个师兄惹着你了?比如说你光吃饭不干活之类的,然后打了一架?”“”
“被师父要求读书的时候睡着了?”
“”
“也不是?我猜”
“别猜了。”墨水打断了叨叨个没完没了的土丫头,稍稍换了个姿势,接着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啊,打了一架,和玄清观的一个小兔崽子。”
“玄清观?”土丫头倒吸了一口气,那可是一个相当有名望的道观,且不说规模比自家这小破地方大多少倍,据说里面的人也个个都是法力高强,简而言之就是一个惹都惹不起的地方。这么说来,不管自己这师姐是否是在那无理取闹,被师父罚思过都是必然的事儿了。
墨水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土丫头惊讶的反问,继续讲道:“那天我在后山上一个人修行,然后就听到那小兔崽子在那里自顾自地说着咱们天零观的坏话,完全不把咱们师父当回事,所以我就好好给那小瘪犊子修理了一下”
“后山?!”土丫头又吃了一惊,她隐约还记得上次她有替师父联络过玄清观的人,大概是友好访问之类的事宜——也就是说,自己这蠢师姐是在人家来自己家做客的时候把人家的某个弟子揍了一顿?“师父没揍你啊?”土丫头这么问,心底里却念叨着师父没揍死你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啊”
墨水这么似是而非地应和了一下,便把这个问题含含糊糊地掩盖过去了,毕竟面子这种事情土丫头心底里头也是明白,便也没追问,又问道:“那师姐说的那个‘小兔崽子’到底说的什么话把你气成这个样?”
趁着土丫头说话这间隙,墨水咕咚咕咚又喝了好大一口,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