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了,这会儿八成在小黑屋里头思过呢。自己并不知道什么原委,再说本来跟师父说话就打怵,求情什么的更是强人所难。这会儿她是一边心里头着急,一边暗自嘟哝着这时候如果三小姐在就好了。
“师师父。”土丫头这么一说出口就后悔了,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你要是也想去小黑屋你就去。”
“啊?”
“记得拿两个被子,天凉了那里冷。”
“啊好好”土丫头唯唯诺诺地点着头,终于开始向门外挪去,“师父,徒儿告退了。”
薇师父听着身后的门渐渐合拢之后,再把注意力转移到手中的书卷上,瞟了一眼,紧接着合拢摆在了那里。粘土这丫头怕黑,这她心里有数。碍于自己一向严厉的形象,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能把她收在自己屋子里过夜,于是倘若那丫头想找墨水陪着,那便由她去好了。墨水
薇师父一想到这名字,现在还气得心底里直痒痒。倘若她还是改不掉自己这一点火就着的性格,以后真要捅出什么大乱子,还真指望谁能救得了她?哎专门给徒弟,啊不,专门给墨水思过的地方在竹荚峰山后,距天零观偏北的位置,距离道观后门比较近,相比之下,和其他的建筑物就显得遥远很多。或许从自己的卧室到这偏僻的建筑物的这条路是土丫头最熟悉的那一条,她抱着个厚得几乎把她的视线全部都挡住的被子,在这黑灯瞎火的晚上依旧可以连跑带颠地穿过那并不怎么好走的山路,直奔她师姐如今所处的屋子说实在的,她能这么熟练还真要好好“感谢”一下她的师姐才行。
这屋子其实是一个庙宇,正儿八经的庙宇。屋子中央正中处是一个巨大的龙的雕像,据说这座雕像在道观建立之前便存在在这里了,不过那会儿香火早就断了很久,也只有上山的路人偶尔才祭拜一下。建立道观之后,原有的这雕像也不好挪动,于是便索性在那基础上盖了个房子,逢年过节也顺便续上点香火。不过这龙的雕像本身和天零观供奉的天神地位岂止悬殊两个字能概括得了的,想那主庙里面巨大威严流光溢彩的伏羲雕像,再看看这个:背阴,湿冷,偏僻所以渐渐地,这屋子便沦落成只有过节才有人清理一下,平时只管给弟子们做为思过的小黑屋用了。
“咚!”
土丫头一头撞进那略微有些残破的小屋子,刚刚想要大声喊起她师姐的名字来,忽然她脊背上的汗毛不由自主地倒立起来,一股显而易见的杀气从她的脚下蔓延至全身,从皮肤浸入到心坎里头她两脚一软,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嘴角好不容易挤出了几乎微乎其微的声音:“姐”
屋子里并没有谁说话,只是在角落里传来了一点点轻微的呼气声。土丫头觉察到这一点之后,刚刚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下来了。
理论上平时的这里,甚至连一个可以坐的地方都没有。不过因为照顾到自己的师姐——事实上这屋子基本上已经是墨水专用的了——土丫头平时上山下山的,讨到了不少稻秸,没人时拿去晒晒,有人时搬进来,也好歹算有个坐着的地方。这会儿墨水就闷声不响地坐在角落里那些稻秸上头,土丫头小心翼翼地扣紧了门,紧挨着墨水坐了下去。
“师姐,师父叫我给你拿来的被子,怕你冷。”
“”
“师姐,被子太小,我能坐你怀里吗?”
“滚。”这结果对于土丫头来说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毕竟和师姐也相处也有年头了——或者说,听到师姐开口和她说话土丫头才松了一口气,至少她还不至于因为什么缘由而说不出来话了。土丫头把自己的脑袋靠在了她师姐的胳膊上,而对方并没有拒绝。这屋子黑漆漆的,给土丫头一种睁着眼睛和闭着眼睛都是一个样子的感觉,以至于她经常要有意无意地确认自己这会儿到底是睁眼睛还是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