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绥安站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若是母妃不在宫内,她的性子估计跟你差不多,只是这二十几年的宫廷生活,磨平了原有的性子。你是没见过母妃以前的样子,也是嫉恶如仇。”
算是赞同她说的话,娘娘看似温柔宽厚,可毕竟是将门之后,骨子里总是比旁人刚烈些。
倘若娘娘性情温厚,又怎会容忍若安胡来,还性子如此不稳,仅有三分公主的样子。她对若安的纵容,有一半是源于幼时的遗憾。
楚珞有些意外他竟然没有反驳,还顺着给了台阶下,纳闷的很。只是他怎么会称呼娘娘为母妃,按他皇长子嫡孙的地位,太子的身份,可以只尊称封号。这后宫里,可不是谁都担得起太子殿下这一声母妃。
“我有一个问题不知当不当问。”楚珞禁不住好奇,先试探下问问。他睨了一眼,微微点头,示意说下去。
“你为何会称娘娘为母妃?”小心翼翼看着他脸色,几乎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唯恐他一个不高兴,转眼赐死。
“我十岁那年,生了场大病,还带着传染人,治了大半月仍不见好。宫人夜里不仔细,夜里高烧,好几次差点丢了命。当时父皇离宫外出,母妃已怀有若安,母妃知道后不顾太医嘱咐执意照顾我,昼夜不离。五天过后我是好了,母妃却被传染了。”
“因怀着若安不敢随便用药,后面越来越严重,差点连若安也没保住。所幸将军府在外头找了个大夫,半个月后,母妃便痊愈,只是身子大不如前,带着若安也有些小病。自此之后,我便一直称以母妃。”
那时候年幼不大懂事,自母后仙逝后不大愿意接纳贤妃,偶尔还刻意难为她,认为她也只是为一己荣宠,跟后宫里其他并非并无二样。
那次之后彻底改观,在娘娘卧床半个月里,好几天夜里他偷偷坐在门外,隔着几道门,听了一整宿的咳嗽声,声声听得揪心。
自此便一直亲近,对于若安,几乎也是有求必应,极为宠爱。
思索间,有个人偷偷从背后搂住陈绥安,蒙住他眼睛,粗着个嗓子,“猜猜我是谁?”
陈绥安也不恼,任由别人蒙着,脸上却是极其宠溺,“若安,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啊,没劲。”松开蒙住他眼睛的手,双手压在他肩膀上,脸上极其失落,用委屈巴拉的声音跟他说,“皇兄,为什么你每次都能猜得到是我。明明每次我都用不一样的声音。”
“因为在这宫里,也就只有你敢这样做。”每次见面,只要趁着他不注意,总会玩些小把戏,无伤大雅的事情自然由着她,反正他妹妹如今也只剩她一人。
“说的也是,借旁人十个胆子也不敢对太子殿下这般。”若安复了以往的声音,一脸懒洋洋。
绕到他旁边,在看到蹲在树下的楚珞,两眼发光,拉着他的手,差点跳起来。
一手指着她,声音是掩不住的兴奋,“皇兄,你终于给我带回个皇嫂来了呀。真是石破天惊,铁树开花水倒流,你终于也有开窍的时候呀。不枉我在佛祖面前替你求姻缘。还真灵验。”
这话一出,三个人瞬间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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