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珞略一思索后,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捏住他的食指,掏出枚银针轻轻扎了一下,也没先交代一声她要扎针。可如果细看之下还能看见扎针之时她有些手抖。
“我取些血回去看看,你忍着点疼。”说完不等他回答,用力捏住那针口,往瓷瓶里滴了几滴血,而后放开他的手,盖上瓶口。
陈绥安在她扎针时也只是微微蹙眉,并未开口说话,看着她做完这些,大概心里也有些底。
“太医的药先别吃了,这屋里薰的香也别用了。”看一圈屋内的花草,“这里摆放的花草能撤就撤。一时半会儿我也说不上是什么问题,等我回去用药粉研究之后再跟你说。”
陈绥安有些意外她的举动,嗯了一声算是回答。“看惯你当土匪,竟忘了你会医术,现今看你做大夫,倒不大习惯。”
“啊?”楚珞不好意思低下头,摆弄手中的瓷瓶,这话该怎么接?眼睛随意瞄瞄四周,开始扯话题,“你是一直住在东宫?”
“一月间有一半的时间会在这里,一半的时间会在府外。这些天忙了些,一直住在东宫。”看样子是有人在东宫动手脚,在东宫服侍的宫人不多,大部分是自己人,会是哪方面出了差池。
可不管是哪方面,敢对他下手便应该知道这后果会是如何。想来他这风寒也不是那么简单,也是时候清一清东宫的人。
陈绥安见她左顾右盼,刚才的问话像是随意问起,不禁加了句,“你竟然不知道?”
楚珞有些茫茫然摇头,这种事情她需要知道么,又不是他府里的侍妾,哪里管得着他睡哪里。然后又听他说了句,“我以为你至少会打听一些我的事情。”
打听是打听了,只不过没有打听这么私密的事情。如此一说,便算是知道他有两个住所,可还不是行踪不定。况且她总不能跟踪他,就算想,以她的身手,陈绥安定会发现。
“糟糕,磨了大半天,贤妃娘娘许是等急了,回去我大哥可不得教育我。”想起此次进宫最重要的事情还没做,站起身来往外跑,丝毫不顾及此时坐着的是太子。
“你知道往哪走么?跑那么快有什么用,还不是找不着。”声音从身后响起,硬生生扎住脚步,回头看着他一步步走来。
“我也许久没向娘娘请安,如此便一起去罢。”牵起她的手往外走,楚珞一时惊讶于他这忽如其来的举动,竟忘了挣脱,任由他拉着。
陈绥安拉着她出了东宫,他的手很温暖,掌心有常年执剑磨起的老茧,手掌大小刚好可以包裹住她的手,格外踏实。在遇到宫人后,陈绥安终于意识到一路抓着她的手,有些慌乱撒开,脸色有些怪异。
楚珞虽觉着他今日似乎不大正常,可总不好拆穿他,今时不同往日,万一他一不高兴将她赐死可就不好玩了。
带着她驾轻就熟绕过来时走过的弯路岔路,一路上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气氛总有些微妙,又说不上来,只好默默跟在身后。
楚珞看着他的背影,竟浮现出之前在洛耀州时相处的情景,那时的他不似这般冷峻与威严,看起来就是个文弱书生,现在的他感觉总拒人于千里之外,这便是所谓的高处不胜寒么?
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