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绥安伸手拿过她手里的落英,指腹无意识擦过她的掌心,放在眼前轻嗅,“这花,原本是我母后所种。”声音中竟有几分伤感之意。众所周知,皇后早已仙逝多年。
此话一出,两人静默,楚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搭着手,静静站在一旁不说话。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陈绥安把花还给她,有些意外她会出现在东宫前,明明后妃居住之所远在东宫之后。
“贤妃娘娘召我入宫觐见,我找不着路,也没有遇到人问路,走着走着就走到这里来了。”楚珞把花装进手绢里,将剩下的两角系住,这些应该够了罢,反正是不能再捡了。
陈绥安看了她一眼,继而开口,“你初次入宫,应是有人带路,带路的宫人去哪了?”看她额前的碎发早已被汗水打湿,粘成一团,许是找了许久。
楚珞拨了拨额间的碎发,“听说淑妃娘娘有赏,我让他领赏去了,临走时跟我说了怎么走,是我没找着罢了,不怪人家。”
似乎是又想到什么一样,“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不应该是某个后妃的寝宫么?
“这是东宫,我在这里很奇怪么?反倒是你,一个人在这里瞎逛,也不怕出事。”胆子够大,幸而这里不是后妃的寝宫,就算是女眷,擅闯后妃寝宫,罪名也是不轻。
楚珞看一眼后面的宫殿,小声嘀咕一句,“我以为这是某个不得宠妃子的寝宫。”
声音不算大,而他耳力又极好,自然是听到。陈绥安闻言瞪了她一眼,不再管她然后往里面走去。
见他往回走,赶紧跟上去,在旁边弱弱说了句,“能讨杯水喝么?我找了半天,要渴死了。”样子像棵焉了的草,找了这么久,好累。
陈绥安叹了口气,“进来吧。”甚是无奈,对于她,总是有无由来的宽容与接纳。
楚珞坐在椅子上,抱着个茶杯喝不停,也不在乎姿势雅不雅,身边坐着的是谁。
陈绥安坐在旁边瞥她一眼,气定神闲喝着茶,两者姿态一比较,立马分高下。
喝足水后,随意瘫坐在椅子上,眼珠环顾一圈,堂堂太子殿下,这东宫布置的也过于简朴。
唯有四周摆件显得不失气派,件件价值连城,随便丢出一件去也能在京都买个上好的宅子。
一阵风吹来,气味一时有些怪异,轻嗅一下,屋子里弥漫着微弱的药味,刚在他身上也闻着有此味道,只是这屋内还夹杂着另一种香,混在一起味道就不一般。
“你最近可是身子不适?我闻着有一股药味。”前些天见到他时还没有这么明显,应是这几天加了些。
“嗯,回来后染了些风寒,太医瞧过后开些药,吃上几天,原本好上一些,这几天进宫感觉不适,又吃上了”放下茶盏,见她眉头微皱,“可是有什么问题?”
“能不能让我切一切脉?”楚珞看着他,试探着问了一句,心中并无多大把握。难得见她露出这副神情,陈绥安卷起手袖把手伸给她。
没有带布帛,只好将手作为布帛,将他手垫在上方,肌肤做着最亲密的接触。
一手搭着他的脉搏,摸准后脉门,开始细细诊断。眼珠不停转动,微微抿嘴,总感觉有些不大对劲,可又说不出是什么问题。
许是她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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