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儿。怎的还未与姑姑说上一句贴心的话,便就这么离开了?”眼泪忍不住的打转,目光一挑,她看向女子血染的双腿,眸色一惊,转头看向立于一旁的儿子,“这?”
墨离潇拧眉,转眸看向一旁随杨紫茵一同进来的祖册,“太后近来身子欠佳,不宜这样的场面,送太后回宫。”
杨紫茵无奈一叹,她自己的儿子她又怎能不知,如今生为帝王,更是叫以前讳莫深沉。当日她便发觉他对这女子不一般,如今得这样的局面,只怕是口里不说,心里比谁都痛。
将女子小手轻柔搁下,她直起身看向墨离潇,“皇帝,歌儿这孩子生来便命运凄苦,无论她有过怎样的过错,毕竟跟在你身边这么久,又是当时助过你于危难的人,后事莫要太委屈了她。”
再次看向女子沉睡的容颜,墨离潇疲惫的眸色更显沉凝些许,心中一紧,他淡淡应了一声。
帝都数十年难得一遇的茫茫飞雪,依然没休没够的落着。
翌日宫里的人们依然忙碌着各自的事,朝臣们依然早朝,仿佛并未因昨日之事,受到多大影响。
今日朝堂,杜天铎c柳竞等人皆陆续提交欧阳铭串通墨元湛谋反的证据。
当下便公布出皇榜,三日后将其问斩,只是,公布的皇榜之中,提到欧阳铭部族中所有人的姓名,却独独少了欧阳夏竹。
此番做法,瞬间便掀起帝都大街小巷各种版本的揣测。直至关于皇后欧阳夏竹本人单独的皇榜公示而出,此起彼伏的各种舆论才渐渐回归一条主线。
“生在皇家的悲哀啊!”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玄武帝还真是公正严明啊!”
“谁说不是?据说如今那欧阳夏竹可还怀着皇嗣,我以为怎的也得等到皇嗣降生后,皇上才会治她的罪,未想到,啧啧,鞭刑!”
“这鞭刑可惨啊,哎哟,活活的就要被鞭抽至死,光想想我浑身皮肉都疼,还不如一刀给个痛快呢。”
欧阳夏竹惨叫着死死盯着眼前冷峻薄凉的帝王,眼中盛满了不甘与愤恨。
嫁于这男子近三载有余,除了要依仗她欧阳家的势力,他于自己再无半点情分可言。
作为女人,她也多么期望被男人爱抚,多么期望自己的夫君能多看她一眼,可是他的眼眸,从来都不会为自己停留,先是周雨荷,后又来个凤倾歌,他甚至为了那个贱婢不顾夫妻情分,在众多下人面前让自己难堪。
作为后宫之主,竟不及一个卑贱的婢子重要,叫她如何不恨!如何不怨!
“皇上!我不服!”
忽然她嘶吼出声,眼里迸发出一抹不甘不屈的火焰。
墨离潇目光深邃睨了她片刻,而后抬手,正在执行鞭刑的侍卫倏然止住了动作。
“不服?朕在冤枉你?”
男人的话低沉而冷酷,欧阳夏竹心寒的痛哭出声:“臣妾如今怀了你的孩子,就算我爹犯下弥天大错,可臣妾肚里的孩子是无辜的啊!”
“哼!孩子?”
男人的凤眸碎冰,而后阴冷开口,“将人带上来。”
直至眼看被侍卫押进来的德海,欧阳夏竹浑身一软,颓然缩下了身子,只听男人的魔音至头顶缓缓传来。
“莫要以为朕不知晓你让欧阳铭唆使群臣上奏,叫朕雨露均沾。而后串通德海,在接连几日里朕都翻到你的牌子。你以为朕不知你使用的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是为了掩盖什么?”
欧阳夏竹浑身蓦然一寒,她以为自己万事足够小心,未想到,自己做的这些竟都逃不过这男人的眼。
“柳颜心之事,可还要朕再提醒你?”
柳颜心?难道冷宫中凤倾歌差点被玷污一事也叫他查到了?
欧阳夏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