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略带一丝惆怅,吹进安睡人的梦中。沙凡从床上惊坐而起,他又梦到了师父江白云,他已经住进应天镖局十日了,却没有丝毫的线索,甚至连最可疑的灰衣老者都未曾见过。窗外已是四更天,应天镖局守夜的人也都没了精神,沙凡推开窗户,想让凉风吹醒自己的脑袋,他的确变得很清醒,不是因为风,而是他看到了一个人。
应天镖局外的高树上对视着两个人,正是一袭黑袍的沙凡和一身夜行衣的易风。“做杀手的都爱穿成你这个样子么?”沙凡冲着易风冷嘲热讽到。
易风闻言挑了一下眉头,本因那道疤痕儿显得有些可怖的脸上竟因这个动作显得有些可爱,但也只是显得而已,易风开口道:“我只是来提醒你,距离我杀陈玉堂的期限只剩十天,若是你再得不到你想要的真相,那便怪不得我。”沙凡脸色怪异道:“你这么久不曾出现,难道是为了给我时间让我去调查?”易风既没否认也没确认,而是凌空而去。
沙凡皱眉深思,虽说他极端不认可易风这般的杀人的态度,但既然易风为了给自己查明真相的机会延缓了自己杀人的步伐,想必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人有时就是如此,总是认为自己心中有一个评判善恶的标准,一旦被评判为恶人的那人做了对自己有利的事情,这个标准便会有所改变。
今天对于陈玉堂来说是个大喜之日,因为他的夫人竟然对他有了笑容。应天镖局的人都知道,陈玉堂的夫人向来对陈玉堂不苟言笑,二人结发已有十数年,不要说诞生子嗣,就连正常的亲热都少的可怜。若说起这个陈夫人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应天镖局老掌门尚在之时,陈夫人还只是个尚未成年的小女孩,人长得漂亮不说,待人也温和,甚得众人喜爱,老掌门一走,陈夫人嫁给陈玉堂,便像换了个人一般。
“夫人,见你今日心情甚好,可能告知为夫为何?”陈玉堂坐在陈夫人的床榻之上,牵起她的手温声细语的问道。若是往日,陈夫人定会将自己的手抽出并顺道给众人仰望的陈玉堂一巴掌,可是她今日心情的确很好,所以任由陈玉堂拉着。
陈夫人开口道:“你可还记得我父亲生前心心念念的那个侄女吗?”“自然记得,以前经常听他老人家说起,只是一直不曾见到过。”陈玉堂说道。
陈夫人闻言低头哽咽到:“若是按辈分,我还要叫那人一声姐姐,他们一家早年出海,未曾再有联系,也不知如今是死是活,仔细算来,她可是我在这世上唯一有血脉的亲人了。”陈玉堂闻言脸色稍黯,伸手拍了拍陈夫人的香肩以示安慰。陈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忽而高兴起来说道:“今日我总算是知道她尚在人世了。”陈玉堂闻言脸色惊异道:“夫人是如何知道?”陈夫人没有说话,而是对屏风处喊道:“云儿,快些出来。”陈玉堂闻言大惊,他着实没有想到这房屋之内竟有别人。
屏风内走出一个少年,身着灰色衣衫,十五六岁的年龄脸上却有一丝皱纹,浑身散发着海腥的气息。那少年见了陈玉堂翻身便跪:“云儿见过姨父。”“等等。”陈玉堂打断了那少年的请安,转身问向陈夫人:“夫人,这是怎么回事?”陈夫人没有回话,而是几步上前扶起那个叫云儿的少年,眼中满是宠溺之色。陈玉堂目光严肃的看着这一幕,等待着陈夫人的解释。那少年似是对陈玉堂有些惧怕,浑身微微颤抖着,陈夫人见状不满的瞪了陈玉堂一眼说道:“你有威风冲着我,冲着孩子做什么。”
陈玉堂悻悻的收回目光说道:“夫人莫怪,只是近日有歹人想要害为夫性命,这突然多出了一个外甥,我自然要好好盘问。”陈夫人闻言叹了口气,自怀中拿出一块半月形的玉佩问向陈玉堂:“可还记得这块玉佩?”陈玉堂闻言点头道:“听闻父亲说过,另一半应该是在你那位姐姐身上,难道?”
陈夫人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