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流觞是被活活疼醒的,心口处隐隐约约的疼痛,针扎一样的刺痛,隔着窗纸的阳光格外刺眼,花流觞悠悠转醒却又一时之间睁不开眼睛,一旁照料的花凤箫用手为花流觞挡去刺眼的阳光,看着自己弟弟并无一丝血色的脸心里也是难受,叹了一口气,仿佛一夜之间老了许多。
“大哥,濛濛怎么样了?孩子怎么样了?”,花流觞醒过来问的第一句话就是弦欲倾与孩子,花凤箫摇了摇头,花流觞心瞬间凉了一大半,却又听见花凤箫说道:“其实我也不清楚,因为春浅香寒的暗卫不让任何人靠近思过处,我知道你关心那个姑娘和孩子,靠近的时候还可以听见孩子的哭声,大概没有生命危险吧?”。
“大哥”,花流觞艰难的想要爬起来,抓着花凤箫的衣袖说道:“她是一个魔鬼,她居然用濛濛和孩子来威胁我”,花凤箫沉默几许,药缘儿能为了潭盈盈的孩子冒着生命危险配药,怎么看都不像是心狠手辣的人,解释了一句道:“她不是”。
花凤箫忽然扯过旁边的绳子,把花流觞的手紧紧绑在床上,若不是确定花凤箫一定不会害自己花流觞定然不会那么配合,看着自己被勒得出了红痕的手腕,花流觞问道:“大哥,你想要做什么?”。
花凤箫看了一眼自己亲弟弟,说道:“是爹的吩咐”,说着花凤箫开始检查绑着自己弟弟的绳子是否结实,花流觞也挣扎过几次,但是徒劳无功,在花凤箫说道是花钰吩咐把自己绑起来的时候心里就有些不安,花钰实在是太宠爱药缘儿了,那份宠溺与纵容令花流觞这个亲生儿子都觉得不可思议。
“啊,哥,你在做什么?我好疼”,心间传来的刺痛让花流觞急了眼,依稀看到花凤箫拿着一小块黑色的石头不知道在做些什么,花凤箫眼见自己弟弟青筋暴起,只能安慰道:“你忍一下,再等一会儿就好了”。
一枚细如牛毛的银针微微凸起,花凤箫看着银针从花流觞胸前破皮而出,冒出了一个尖芽,吓得手都在哆嗦,银针缓缓的从皮肉中绽出,像是在用一把钝刀一点点的割裂着皮肉,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时时刻刻的在折磨着花流觞,却又无法一下子解脱,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啊!哥,你快一点”,花流觞忍不住惨叫起来,双手狠狠的挣扎,绑着花流觞的麻绳被拉到极致,连结实的木床都被巨力撞得“砰砰”作响。床上被绑着的花流觞青筋暴起,汗如雨下,双手成了鹰爪状,死死的抓着麻绳,忍受剧痛的同时身体在不停的颤抖,紧紧咬着的下唇早已经溢出了鲜血。
“哥”,房中传出野兽般的怒吼声,压抑着的痛声让花凤箫满头大汗,心一狠直接把刚刚出到一半的银针从花流觞的心口拔了出来,血只有一点点,沾湿了衣裳的一个小角落,皮肉上甚至看不到多大的伤口,若不是刚刚花流觞喊得撕心裂肺,花凤箫不会知晓这么一个小伤口竟然让自己弟弟百般折磨。
花流觞无力的任由麻绳捆着,像是失去意识的木偶,眼角滑下一滴痛苦挣扎的泪,问道:“是她?都取出来了吗?她不会把我扎成刺猬了吧?”,花凤箫眼见自己弟弟还有心思开玩笑,就料到大概已经无事了,说道:“多亏了爹,要不是爹发现端倪,逼着缘儿说出了事由,就凭着这一根银针留在你的体内就能出大事”。
花凤箫把绑在床上的花流觞解开,看着手腕处被磨破的皮,花流觞勉强笑着说道:“以前练功的时候不知道受过多少伤,就是流点儿血,我没事,哥哥别担心”。
“哥”,花流觞喘着粗气,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但是现在花流觞甚至没有时间晕睡过去,自从知道弦欲倾为自己生下了一个孩子,并且她们母女落在药缘儿手中生死不明的时候,花流觞感觉自己肩膀上的担子愈发沉重了。
“哥,我知道药缘儿不会对你和爹防备,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