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城,我多想这样到老,到老都看着你,不用争不用抢,你就是我一个人的——”
像是情到浓时的傻话,却异常贴切。
“我们谁也不背叛谁,谁都守着对方,我这一生只记着你的好,你也只许记着我的好,听见没有?”
姜匿城耍小性子一般威逼着她,死死揪着她的下巴,怎么也不松手。
“好!”玘寥说着就爬起来,用千年墨在软布上写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看似幼稚的话语。
姜匿城却饶有兴致的看着她胡闹。
“一份是你的,一份是我的。就算这个丢了,只要我们都记得,就作数!”
姜匿城的笑容停滞了一下,但是这样深厚的爱恋,谁又舍得忘记呢?
“如果有一天你忘了,我就一遍遍讲给你听,就算你想不起来,我也会让你重新爱上这些誓言——”
“算了算了,别说了吧,傻不拉几的!”
玘寥摆摆手,就要穿衣服,突然就是门外五百里加急。
姜匿城穿上衣服打开门,门外还是烨面站着。
“是皇叔的旨意?”
姜匿城似乎早就料到了,便走过去拆开信,看了两眼。
而后他沉静的说到,“把母亲从佛塔接回来,好生照料。我回京都去了。”
玘寥看着他,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途还有些遥远,玘寥一路便和他聊了起来。
“你一下子带了那么多兵马来,都是找谁借的?”
姜匿城挑眉看着她,努着嘴。
“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玘寥骂他死不要脸,他只笑着。
“在你去尚家解毒时,她们家还有一个郝公子。你当时昏迷着,可能也不知道——后来你好姐妹有没告诉你我就不知道了!”
“我起初不知道那人是谁,后来看见尚大小姐把他安置在自己闺房里,我就知道这个人身份不简单。”
玘寥颇有兴趣听岚禤的八卦,便没有走神。
“后来我悄悄去看过那个公子,不偏不倚,她救的,正是管辖沧水一带的二殿下,姜文颢,我向他借了十万兵马,也不说,我把他那人马一借,他的沧水就快成空壳子了!”
玘寥笑着他下手太狠,还有些兴趣,“那二殿下又是怎么跑到漠北的?还有,你是不是从漠北出来以后,根本就没回淮江,而是直接去调配兵马了?”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玘寥一看见他这样得瑟就要打他。
姜匿城看着马车外的风景,回京之后还会有怎样的险峻陷阱等着他,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个未知的谜团,横梗在他和她之间,握着她的手,说着长长久久,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任性这一回,究竟会有怎样的后果。
同她说了一会儿话,玘寥便伏在他膝盖上闭上了眼。
姜匿城小心的吐了口气,生怕被她察觉出什么。
那浓浓的叹惋里,夹杂着不可休止的无奈。
如果说这十几年的隐忍换来的安然是他一步一步谨小慎微的成就,那么身旁的这个少女,兴许就是他不遗余力犯下的过错,再怎么任性,也只有这一回。
马车在呼啦呼啦前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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