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多傻，才会随便相信。

    相信一个和肖瑾初长得有些像的中年男人，从他嘴里说出这么可笑的话出来。

    华年她又不是笨蛋。

    开玩笑也要有一个度才行。

    “闭嘴，把肖瑾初给我叫出来，我要当面质问他，你这个冒牌货滚开！”

    华年深呼吸几口气，强作镇定的说道。

    不相信。

    绝对，不可能相信。

    “华年。”

    肖瑾初看着她，满脸的无奈和难过。

    “你清醒一下好不好。”

    肖瑾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搔着脑袋说道：“这些年以来，我一直在想着你，一刻不停的想着你，但是我却从未想过，我们会以这种姿态见面，你是什么东西鬼，或者是妖？”

    对华年而言，肖瑾初的话，是那么的残忍。

    她要是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的话，此刻就不会那么难看的跪坐在地上，沦为全部人的笑柄。

    念萦这边的人，都是一脸的平静，仿佛早就司空见惯。

    只有绕绕，皱着眉头，不过她很清楚这件事她没有插手的余地，只好站在一旁安静的看着。

    她丝毫不怀疑，要是她胡来的话，念萦一定会叫人把她扔出去。

    呜呜~

    绕绕觉得，念萦根本没有传闻中说的那么好，反而是铁石心肠。

    “我是什么东西，我怎么知道我是什么东西？”

    华年重复了一句，然后抬起头，看着念萦。

    对了，这里能帮她的人，只有念萦。

    虽然说当初是她误闯了桃花屋，但是把她留下来的人是念萦，她那么厉害，会那么多的法术，还会腾云驾雾，连冥界都去过。

    没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萦姑娘”

    华年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是浑身没力，趔趄了一下，肖瑾初伸手想要扶她起来，华年却一把把他推开。

    她又挣扎了一下，总算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念萦跟前，小声问道：“萦姑娘，我是什么东西？”

    念萦看着她，目光微微一转，如实回答道：“失去了记忆的鬼魂。”

    说着，她顿了顿，继续补充道：“因为误了入地府的时辰，你现在连鬼魂都算不上，充其量就是一个魅。”

    不知道为什么。

    肖瑾初说的每一句话，华年都不相信。

    但是念萦说的话，她尽管一直在流泪，却知道念萦说的都是实话。

    “我死了啊。”

    她的眼泪挂在脸上，却挤出一丝笑容，仿佛在嘲笑自己。

    “所以，萦姑娘，你带我去甘枣山找箨，是为了什么？”

    “活人看不到死人，但是箨的荚果可以明目，明的不是你的目，而是他们。”

    念萦说着，抬起下巴，示意站在旁边的其他人。

    有些事情，一旦明了以后，就很容易串联起来。

    华年尽管不愿意相信，也明白过来。

    为什么从江口一路走过来，没有人理会她，为什么在桃花屋里她想要帮助那些上门来的乡亲，也没有人理会她。

    那是因为，她已经死了。

    活人看不到死人。

    “原来是这样，我死了，我死了啊”

    华年好像褪去浑身的力气，坐在地上，抱着头，不停的摇着。

    “为什么我不记得我死了，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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