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帘挑起,同车老妪吓的大叫:“阿郎,这是怎么了?”慌慌张张牵住缰绳,匆匆跳下车来,脚步蹒跚急走两步,欲搀扶老翁。
那老翁跪在地上哀求:“大王饶命!奴家夫妻看望生病的小儿,未带多余盘缠,身上只有这五百文钱,请全拿去,只求放过。大王开恩!”
老妪也跟着磕头哭泣起来。
刘应道哭笑不得,暗骂自己鲁莽,赶忙上前扶起这对老夫妇,满怀歉意道:“在下莽撞,非是歹人,让老丈阿婆受惊,某之过也。”
那老翁夫妇止住悲声,犹自半信半疑。
刘应道拱手道:“二位,可是从长安来?”
老翁忙道:“正是!”
“敢问老丈,途经灵泉岭隧道时可曾发现什么?”
这夫妻二人你看我,我看你,同时摇了摇头:“未曾发现什么异状。”
刘应道一愣,“灵泉岭那隧道仅容一辆马车通行,不知二位是如何过来的?”
二人不知何意,老翁诧道:“我夫妻就是驾车过来的,难道飞过来不成,莫不是官府张榜不许马车通行了?”
刘应道惊得张大了嘴。
自己过来不过半个多时辰的工夫,竟已经有人在如此短的时间清理了现场?
不待多言,取出二十文钱,塞在老翁手中:“多谢二位!区区二十文钱,就算给老丈和阿婆压惊了,后会有期。”说罢,如离弦的箭一般向灵泉岭奔去。
仅仅半柱香的功夫,刘应道便回到到了遇袭地点。只见这里空空如也,马匹c尸体c车厢全无踪影,就连岩壁上的血迹都被洗刷得干干净净,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刘应道在洞里洞外走了几个来回,没有发现任何痕迹,一切都凭空消失得干脆利落。
他心里明白,如果没有好的身手和组织,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是根本无法完成的。
坐在洞外的巨石上,刘应道开始冥思苦想,他要把这几天来发生的事情和异象详细的思考一下。
他给自己提出了九个问题:
第一,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巧合的在破庙中遇到昏迷的奸王之女?
第二,她怎么可能不记得自己的身世,难道真的是失忆吗?
第三,她的言谈c举止和衣着为什么会与普通唐人如此不同?
第四,谢公的徒弟到底是什么人?李婉顺与他到底有何纠葛?
第五,谢公为什么会给自己出了一个以棺运人的主意?
第六,究竟是什么人走漏了风声?
第七,自己素来警觉性很高,这些时日更是因为奸王之女加倍小心,可是为何每天夜里躺下总是一觉天明,第二天还尽感乏力?
第八,谢公临行之时对自己说的那番话仅仅出于对奸王之女的同情还是另有所图?
第九,袭击我和盗走玉陀罗的究竟是什么人?他们轻而易举杀死了杜坤和邢福,也完全可以要我的命,为什么偏偏留自己活着?
这些问题有些与他密切相关,有些却与他并不相干,但他不愿意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可能看似无关的,也许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思虑过处,他猛地又想起了另一件完全不相干的事:
那是两年前,他一见钟情的小娘子离开后,他疯了似的到处寻找,后来遇到了这位后来忘年交的谢光中。
那时候他的伤口还未痊愈,还在发烧,谢光中居然在没有诊治的情况下,竟开出了与小娘子一模一样的药方,他当时就觉得有些奇怪,只是当时只顾想着小娘子的去向,并没有问出口。
现在想起,他不禁将两者联系了起来:
这谢光中老诚持重,行事稳健,自己与他一见如故,却不曾盘问他的底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