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应道半天没说话,此刻也有些坐不住了,起身喝道:“你们要干什么?快将刀收起来!”
胡郎已经红了眼,一把将刘应道推开:“你让开,没你的事,我跟他们没完。”
刘应道措不及防,身子晃了两晃,后退一步才拿住桩,万没料到这个瘦弱的汉子居然还有些力道。
邢福用刀指着胡郎,狞笑道:“你这贱奴可知我们是谁?竟如此大胆?老实告诉你,雍州府差人办案,我怀疑你是奸王一党,还不跪下待缚!”
杜坤也道:“狗奴识相的,赶紧下跪讨饶,看在美娘子的份上,不和你计较,否则有你好看,抓你到雍州府问话,娘子充公为妓。”
胡郎呆了一呆,脸上显出惶恐之色,愣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赵娘子慌忙上前,拉住丈夫道:“郎君息怒,这几位官差并无恶意,只是说些闲话,切莫当真。”
又赶紧向几人行礼,挤出一丝笑容:“几位官差见谅,我家阿郎性情鲁莽,脾气暴戾,言语不当,还请包涵一二。”
这话说的委婉,给大家铺好了台阶,场面顿显缓和。
刘应道暗骂:你们两个狗东西难成大事,押送钦犯如此关头,竟然不知收敛,不但调戏民女,还自暴身份,真是岂有此理!
强压怒火拱手道:“赵娘子莫怪,是我等粗暴无礼,怎怨得胡郎君。”
又冲着那二人怒喝道:“还不收起兵刃,成何体统!”
杜坤c邢福二人也觉得刚才有些过了,忙收起兵刃,坐下喝茶,低头不语。
胡郎一言不发,回到棚中再不出来。
拿出随身带的干粮,几人草草用过,又灌了几分水饱,结了茶账,三人带马继续前行。
前行也就是一刻钟的工夫,但见两座山峦呈龙虎之势,中间一条隧道开山而过,勉强仅够一车通行。
路边立有一块石碑,刻有三个大字:灵泉岭。
刘应道常年往来京都长安与陪都洛阳,这灵泉岭是最佳路径,比走官道至少短了两日工夫。而这灵泉岭与灵泉沟,一上一下,地势异常险峻,若有战事,当是兵家必争之地。
挥了挥手,刘应道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快些通过!”打马扬鞭,跃马先行。
邢福也是抡起马鞭,紧随在后。
这隧道不长,也就百米之遥。前马后车堪堪通过之时,刘应道只觉得胯下一沉,坐骑一声长嘶,马前腿向下一躬,后臀垫起老高,直将他掀了出去。
途经凶险之地,刘应道本就十分谨慎,再加上自忖功夫了得,心下虽惊,却未慌乱,人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平稳落地。
他是躲过这一劫,后面这辆马车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前马栽倒,后马欲闪,两边俱是参差不齐的石墙,哪有可躲之处?
车轮正剐在壁上,登时撞得粉碎,车体整个倾倒,那杜坤和邢福坐在车辕上并无着力之处,又是事发突然,惨叫一声,硬生生摔了下来。
后马不管不顾继续前行,跨过倒在地上的前马,已经倾覆的车厢则是难以逾越。
终于马再也拉不动了,重心不稳,也是摔倒不起。
刘应道面色大变,情知不妙。别的可以暂且放下,奸王之女李婉顺尚在棺中。
他急忙返身欲走,却只听洞外弓弦一响,一记破空之声已到眼前
刘应道辨声明位,向旁急闪,一支雕翎箭从耳边窜过。
“糟了,有埋伏!”心念刚动,剑已在手。
破空之声再起,又一支箭向他射来。刘应道手腕疾翻,拨开雕翎。
敌在暗,他在明,只有挨打的份儿,并无还手之力。
刘应道刚要起身后撤,两支羽箭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