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盖封闭,一片漆黑,只有外棺孔洞隐隐透出些许亮光来。
翟霏霏四肢被紧紧捆绑,全身酸麻,半分动弹不得。
她真正感到了恐惧,死亡的恐惧。这与她穿越当日的感受完全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她一个人静默在黑暗中。
也许是药力散发的结果,她的头很沉,逐渐进入混沌的状态,耳边的声音开始变得模糊,眼前一片空灵,心绪也慢慢平稳下来,恐惧感不再像刚才那样强烈。
她期盼着如果能够再穿越一次,回到自己原来的生活,该有多好。
一个身影向她走来。
白舒同?欧阳百灵?都不是。
离的近了,一身锦缎短襦的打扮,一个优雅端庄的女人,是妈妈!
她在叫,她在喊,可是妈妈却只是冲着她微笑,向她挥手,始终遥不可及。
渐渐的,妈妈的影子变的模糊,所有的一切被黑暗所占据。
她终于放松了下来,沉沉的睡去。
一切准备妥当,刘应道吩咐杜坤和邢福找人将棺木抬出谢宅,装上马车,却见二人有些局促不安。
刘应道不知何故,正待斥问,却见谢光中道:“不劳刘校尉费心,我已派管家唐贤请了几个壮汉来搬运,只需二位官差一旁督工就是。”
杜坤和邢福连忙道谢,问也没问刘应道一声,便应承下来。
四个彪形大汉进得院中,用粗绳将棺材紧紧缚好,搭上木棒,在杜坤和邢福的引领下,抬出宅门。
刘应道从怀中取出一枚金叶,对谢光中和谢樱琳恭身道:“这次多亏谢公和谢娘子鼎力相助,实是奇功一件。区区十两不成敬意,权当这些时日打搅贵宅的盘资,待回去雍州府复命,定当向长史与司马禀明,再行封赏。”
谢光中连连摆手道:“校尉这是说的哪里话来,折杀我等了。为陛下分忧,为朝廷效力,乃是草民福份,何谈谢字?何况你我忘年之交,若是再这般客套,便嫌见外了。刘校尉快些收起,路上怕是还有用处。”
“这个”刘应道一想也是,此往长安还需要一百多里,道路崎岖,万一有事确实需要留有盘缠,便道:“那既如此,某就却之不恭了,大恩不言谢,来日方长,我们后会有期!”
拱手作别,正要离去,谢光中道:“校尉留步,我有几句言语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应道一愣:“谢公但讲无妨。”
谢光中使了个眼色,谢樱琳告退离开。他又看了看四下并无旁人,方指引刘应道来到一处角落说话。
“刘校尉,某虽不知这小娘子的来历,但多日观察也看得出,她应是皇族之人,虽偶尔有些放诞,但品貌上佳,堪称碧玉,还望校尉能够体恤一二,不要为难于她。”
谢光中说的至诚,刘应道不禁动容。
李建成死后,太子妃郑氏观音与四个女儿俱都没籍,羁押在掖庭宫,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只有李婉顺亡命天涯十二年方才落网,轻者与郑氏等同,重则要了性命。
“谢公所言甚是,与某家想在一处,只是我家两代深受皇恩,为圣人尽忠,乃是本份,故而”
“刘侍郎在世时曾官居正三品,位列朝堂,深受先帝和陛下恩宠,虽已仙逝多年,但余威尚在,若善加利用,可谓至善之举。”
“这谢公所言,某家记下了,只是定当尽力!”
刘应道心里明白:自己不过从六品上阶,哪能进得了朝堂,而且虽说主上鼓励劝谏,不过全为树立自身贤德威望。清除前太子余孽涉及社稷根本,就不是谁敢触动龙颜的了。
不过,话也不能说绝,若说朝堂之上不畏者,倒是尚有人在,礼部尚书王珪c光禄大夫魏征等俱是前太子旧臣,素以直言敢谏而闻名,只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