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这是画,我找史学家干什么?”
“你知道这《溪山行旅图》是谁画的吗?”
“北宋的范宽啊。”
“那你知道范宽的臭毛病吗?”
老曹摇了摇头。
张恒微笑着说道:“研究古玩不能单看它的做工,还要了解它的历史。画这副《溪山行旅图》的人确下了不少功夫,无论是纸绢还是画工可说模仿的淋漓尽致,估计就是让范宽复生再画一副也未必有这效果。但作假之人应为民间画工,不知道范宽有个臭毛病。也不光是范宽,北宋的画家基本都有这臭毛病,就是喜欢把自己的名字藏在画里。真品中范宽的名字应该是藏在右下角的茂林中,你这却没有。如果您有时间可以去台北故宫里看看,虽然他们展出的那副也未必是真品,但基本的元素都在上面,还是可以比较一下的。”
张恒说完一指旁边的那个汝窑青瓷水仙盆说道:“这个和那副画一样,真品也在台北故宫。真品略微有些残,你这个太完整了。乾隆一生爱汝窑如同生命,可这老爷子也有个臭毛病,就是喜欢到处题字c盖章,基本是走到哪祸害到哪。最爱的汝窑自然也不能幸免,这个水仙盆的真品下面被刻了一首他自己的诗:官窑莫辨宋还唐,火气都无有葆光,便是讹传猧食器,蹴枰却识豢恩偿,龙脑香薰蜀锦裾,华清无事饲康居,乱碁解释三郎急,谁识黄虬正不如。后面还有他的大章子,也一并刻在上面。”
听张恒说完老曹便像一个泄气的皮球,满脸苦涩的问道:“合着我家就没有件真玩意了?”
“有,就是您脖子上带着的这青玉,倒是汉代的真品。”
老曹闻听此言眼中的一片死灰顿时复燃,忙将脖子上的玉坠摘下,“这可是我第一件藏品,买回来后我就天天带着他,睡觉都不舍得摘。您好好给看看。”
老曹说着将玉坠递了过去,可张恒却没接,只是淡淡的说道:“既然摘下来了,就不要再带上去了,不然你会买到更多假货。”
“这又是为什么?难道这东西不吉利?”老曹托着玉坠诧异的问道。
“吉不吉利你得问老陈,不要问我。”张恒笑着说道:“只是这水滴形汉玉是做什么的您可能不太清楚。东晋葛洪的《抱朴子》中记载:金玉在九窍,则死人为之不朽。古人死后为保尸体不腐,入葬时常用水银朱砂浸泡尸体,因水银遇玉则凝,为防止水银进入尸体,故用玉塞满九窍。您这玉从大小形状上看是九孔塞中的肛塞,即塞入死者之物。您把它挂在脖子上去买古玩,不等于明摆着告诉人家自己是个外行。”
张恒一席话没等说完一旁的陈楠楠早就捂着肚子笑弯了腰,拍着老曹的肩膀说道:“老曹可真有你的,天天带个屁塞上大街,人不坑你坑谁啊?长见识了吧,赶紧开支票吧。”
“滚!给我弄个屁塞还他妈想要钱!”老曹猛地将玉坠摔在地上,摔了个粉粉碎,歇斯底里的吼道:“滚!都他妈给我滚!”
陈楠楠也急了指着老曹骂道:“嘿,你他妈讲不讲理!东西又不是我给你买的,自己打了眼关他妈我们蛋事。敢骂老子,你信不信老子画个圈咒死你!”
“算了。”张恒拉了把陈楠楠,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别墅,刚上车陈楠楠就拍着方向盘笑的眼泪都流了下来,“屁塞!我操!屁塞!逗他妈死我了。这回老曹这乐子可大了去了!”
张恒却没笑只是冷冷的说道:“货你也验完了,赶紧带我去见正主吧。”
陈楠楠不笑了瞪着张恒,“什么货?恒子你什么意思?”
“你带我来这不就是要考考我的眼力吗?”
“你看你”
“再装可就没劲了。”张恒打断了陈楠楠说道:“你屋里的东西我看过,虽然算不上珍品却没一件假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