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但私下都认为即便她再年轻二十岁也不是五姨的敌手。
女人嘛,为了一句话都能骂半天街,何况为了关系面子而编造一个流言?
这些都已经是过去了,从林老爷头断的那一刻起,就再没人提起,诋毁五姨的言论已经有了升级版的。传言说,林老爷死的当天晚上她就跟王七睡了,为的是感谢王七帮她杀了仇人。林老爷娶她那年她十四岁,父母双亡,她无依无靠,林员外的年纪可做她爷爷,待她也真如爷爷待孙女,疼爱万分,呵护备至。
进入林家十余年,衣食无忧,又没有正房夫人管束,上上下下看在老头面子上对她都礼敬三分,连林家大郎也对她代之以庶母之礼,论说她跟林员外能有什么仇呢。
“怎么没仇?”蔡二娘俏眉一挑,小嘴一撇,“你当老东西瘫的仅仅是两条腿吗,错,绝错,都瘫了,那个也瘫了!如花美眷,似水流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如花貌美被铜镜磨蚀,纤纤玉指在杯盘中磨粗,一腔幽思在酣睡如黑面郎的呼噜声中流逝,这不是仇吗,不值得报复吗,她自己没本事报复,她还没本事报答吗?”
李熙承认这个流言编的比上次那个好,用心更歹毒,更能抓住人们寻幽窥密之心,“好,果然是高手尽在民间。”他拍案赞道,蔡二娘瞄了他一眼,小嘴一撇说:“这位小哥,听口音你是外地来的嘛。”李熙见这女儿媚眼如丝不怀善意,遂取出一吊钱放在桌上说声告辞。
蔡二娘堵住李熙,保养的白白嫩嫩的手在李熙胸前一拂,说:“外地不外地的都无所谓,我不说谁知道?”李熙道:“说也无妨,我就是外地来了,外地人就不能赶来聚义吗?”
蔡二娘道:“你钱袋上有官府的标记,你是官府的探子。”李熙下意识地往钱袋子上窥了一眼,蔡二娘哈哈大笑,说:“我诈你玩的,你紧张什么。其实你是哪路人马,与我何干,我开门做生意嘛,赚的是钱。”李熙道:“钱我已经放下了,你还想怎样?”
蔡二娘把李熙放下的一吊钱塞回李熙手里,伏在他胸口说:“钱我也有,还有很多,你想要我都给你。”李熙觑得她一个不留神,一闪身,蔡二娘不方便“咣”地头撞在了木壁上。李熙趁机跳到街上,向恼羞成怒的蔡二娘挥手说道:“姑娘美意,在下无福消受,后会有期啦。”李熙自认为自己这番话说的很漂亮,既颂扬了蔡二娘“婆娑渡一朵花”的风韵,丝毫未曾因为岁月的流逝而贬损,又表明了自己人在江湖无可奈何的心境。
实际上蔡二娘听了这句话后也很高兴,一腔怨恨化作柔情似水,她一边揉着脑袋一边抛了李熙一个幽怨的眼神,并提醒说:“你是官府的奸细,别让七哥撞见了。”
李熙恨死这句话了,太有欺骗性,太阴狠歹毒!自己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没回答,就被一旁路过的七个热情的乡民堵住了,七个人臂扎红毛巾,手持竹签枪,拦住自己后,浑然不顾自己愿不愿意,就把自己带进了林家大宅,交给了双刀王六的兄弟单刀王七。
林家大院气势恢宏,在婆娑渡一片低矮的土草房中绝对称得上鹤立鸡群,即便与韶州城内小康人家的宅院相比也绝不逊色。
“杀的好,杀的妙,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主老财就应该一刀两断,不杀不足以替天行道,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何以解放广大受苦受难的妇女儿童,不杀怎能震慑普天之下吸食民脂民膏的贪官污吏土匪恶霸,好,杀的好……”
“说,继续往下说。”
几个热情的乡民鼓励李熙说下去,李熙尴尬地笑了笑,说不下去了,卡文了。
“你这么有见识怎做了官府的走狗呢。”
“我没有,我来来投六个聚义的,真的。几位一定搞错了。”
李熙想顺带骂两个蔡二娘,察言观色后打消了这个念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