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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寿王府,在家人费仲,尤浑的提醒下,帝辛才恍然大悟。

    大王帝乙从来忌惮三位王子中有人一家坐大,借用南征名义调走冀州大军导致寿王兵败的根本原因就在于此。

    此时,随着微子衍锋头日盛,这种防微杜渐的方向已经转移到微子衍身上,这时朝臣们对寿王的帮忙就不是力挺于他,而只需要吹捧微子衍,朝堂之上越是对微子衍一片赞誉,大王猜忌之心也就会越重,而微子衍被冷处理的可能就越大。

    这种捧杀,实在是这些官场人精们驾轻就熟的阴招。好在没有将目标对准自己,寿王想着不由隐隐后怕。

    隔日,内官张谦就捧着大王所赐玉带蟒袍来府宣旨。

    如果说整个商汤的官场是一部圆滑的机器,那这张谦,就是这部机器上一个最出色的零件,他在宫廷和官场两方面都有着煊赫声威,人称“内相”。

    这位内相一生遵从四句格言,且身体力行,毫不含糊。

    ——要牢牢捧住得势的人。

    ——要坚决踢开那些失势的人。

    ——要念念不忘那些应该牢记的事。

    ——要了无痕迹的忘记应该忘记的事。

    这四句看来简单,但既然成为格言,就不是每个官都能轻而易举的把他们做到的。

    有的官多少还有点羞耻之心,在趋炎附势之际,不免稍有扭捏;

    有的官多少还有点情面观点,与故人割席时不免要拖泥带水。

    这两种人犯的错误,看来不算很大,却与做官的原则水火不容。

    曾有一直求子不得的丞相商容和张谦谈起两人都无香火接续,同病相怜,张谦回答的果断爽利:“爷之所无,儿安敢有?”,如此的机变灵巧,怎能不是浪尖弄潮

    官场上还有些官的记忆力很差,有时忘记了应该牢记的事;有的则相反,记性太好,偏偏记得应该忘记的事。

    初入仕途时,比干曾经做过梅伯的下属,如今比干倚皇亲(帝辛的弟弟,三位王子的皇叔)身份飞黄腾达,早已平步青云,这梅伯偏偏要倚老卖老,卖弄他的好记性,在别人面前,有时甚至当着比干的面,提起当年旧事。

    这就注定了这位历经三世不倒的老臣被钉死在这“上大夫”的位子上,等自己感觉到实权尽落,也便偃旗息鼓,整日称病躲在家中。

    比较起那些倒霉的官,张谦身上的优点就显得那么突出。

    他除了从绝对,纯粹的利害关系上考虑问题外,几乎把身上所有的水份——人情,传统的道德观念,朝野间的非议等等全都挤干了,它们是从哪个上古世界中遗留下来的残渣余孽,是自己仕途上的绊脚石,必须把它们全部消灭掉。

    此时,他既然奉了大王之旨向寿王赐物,为什么不把这个大王的嫡子引导到亲密友善的轨道上来呢?

    他有接近最高权力的有利条件,谁应该捧,谁可以压,什么是必须的,什么是不必要的,他都能做出正确无误的判断,在捧与压的两方面,他都是由衷的,丝毫没有保留的形之于色。

    他的这种裸的势利,竟然坦率到这样的地步,以至于他的变化多端的面部表情就像一面兽纹铜镜一样,人们只要看一看它,就可以照出自己的过去将来。

    他在当时被公认为是一部活的缙绅录,一架精密度极高的政治气候测温表,一个炉火纯青的内官。

    虽然他的公开身份还不过是内官总监,却拥有很大的潜在势力,是几个政治集团的幕后牵线人。

    昨天朝议上几派人马眼花缭乱的表演中,张谦亲眼看到了大王对寿王恩宠有加,立刻使自己在一片迷雾中看到了圣眷所指,三位王子早已成人,大王却迟迟不立太子,这让几派人马坠入迷局,相互厮杀,但张谦这时似乎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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