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仓一边拐向了东院。
在王炳中家,小到家里顿顿饭食的安排c每个人的换季衣服,大到整个家庭的收租放贷c礼仪往来,都是秋红一人安排。她的记性也特好,啥地方有多少地c种啥,啥时该耩c该锄c该收割,都念账本一般的清楚。除长工林满仓外,她是每天清早起来最早的一个。天色微明便梳洗打扮得齐齐整整,然后将头天晚上的筹措计划一并安排,至晚饭用罢,便向做活的一一要账。尽管一双颤巍巍的小脚儿,却总会突然出现在某个田间地头,查工看活之外再带去些不痛不痒的问候,静峦寺撞钟的僧尼一般殷勤而执著。
在她刚到王家的几年里,着实的让王炳中大吃一惊,日子久了,他总是和每天必须倾听静峦寺撞响的大钟一样,那个永不间断的执著和殷勤,也就成了呼吸到肚中的空气,不可或缺的蓬勃都在漫不经意之间滑了去,连她那些个并不多见的曼妙绝伦,渐渐地也平淡得几乎没有令他想起的机会。
大太太走了后,王炳中便慢慢地踱入西院中来,西院和他住的中院有侧门相通,也是独门独院。院子差不多是中院和东院合起来一般大,原来是炳中的爷爷和奶奶居住,两位老人相继去世后便闲置起来,等炳中娶了月琴,父亲王维贵说什么也要搬到西院来,只是高宅阔门里少了些人的生动,种了许多的花草后,那一片幽深里才显现出一片静悄悄的活泛来。
很早的时候,西院的西边本是一片不甚长庄稼的坡地,炳中的爷爷王宝子相中了那块地方,千方百计买了一片过来,后来又陆陆续续地把周围的几块地都买了,经过开垦修整后一直通到西山脚下,共计三十余亩的样子。后来王家便在四周垒起了一丈多高的围墙,那些地也长不出多少庄稼,王家便慢慢地栽树种花,如今已是一个偌大的花园,夏秋之季一两个人进去,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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