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准备歇息一番,用些午点再上路。庄姨娘走向水玲珑的马车,侍卫认得她是小主乳母,在她道明来意后便放她走近了几步。她在车窗外两米处站定,这距离,不近不远,恰好够她听到车厢内欢愉爽朗的笑声和亲密无间的谈话声。
荀奕扮了个鬼脸,逗得水玲珑前俯后仰,眼泪都快要掉下来:“快别,快别做了”
荀奕一个翻身趴在了她腿上,并把玩着她吹顺着腰腹的青丝,笑道:“我还会更多,等到了京城再表演给你看。”
水玲珑堪堪忍住笑意,把头发从他手里扯出来:“回京了可没这般自由,你得注意形象。”
荀奕在她腿上翻了翻身,平躺,璀璨如星的眸子泛出点点笑意:“无妨,就我们两个,不让旁人看见!”
水玲珑想起那个肚兜,眸光微微一动,拍着他肩膀,软语道:“多大的人了?不许再像个孩子似的在母妃这儿闹腾,省得遭了人笑话。”
荀奕委屈地侧了侧身,结实的臂膀搂住她腰肢,并将头贴紧她腹部,含糊不清道:“我就是小孩子!一辈子都是!”
水玲珑低头,促狭一笑:“小孩子会拿姑娘家的肚兜?”
荀奕的脸慕地一红,不敢看水玲珑清亮的眼眸:“说了是送多公公的,母妃你怎么能不信我呢?”
水玲珑看着他耳根子慢慢变红的模样,不由地再次笑出声来,能把一挺厚脸皮的小正太逗到羞涩,水玲珑觉得自己还是蛮有本事的。
车厢内欢声笑语,庄姨娘的眼神却渐渐冷凝,她望着那华丽的雕花门板,恨不得用指甲在上面抠出一道道裂缝来!
但这种情绪只在心里遛了个弯,庄姨娘便很好地将其掩埋了起来,她拢了拢尔后的发,垂下眸子,含了一丝哽咽地道:“太妃娘娘,太妃娘娘!奴婢是梅小主的乳母,梅小主晕车,吐得太厉害,奴婢斗胆,肯定娘娘派一名太医替小主诊治一番。”
车内的笑声戛然而止,须臾,窗帘被一只葱白纤手拉开,庄姨娘就看见水玲珑白皙无暇的脸探了出来,韶华易逝,容颜易老,水玲珑却随着岁月的沉积变得越来越美丽了,她的五官完全长开,褪去少女时的青涩,眉梢眼角在不经意间散发着惹人沉醉的妩媚风情,而最令庄姨娘错不开视线的是水玲珑眉宇间浓浓的幸福意味。
她为什么会感到幸福?
她不是与丈夫和孩子生离了吗?
她不是抚养着敌人的儿子吗?
这些幸福感又从何而来?
可笑啊,自己是来看她笑话的,是来看她一筹莫展c哀伤流涕的,但她为什么让自己感受到她无与伦比的快乐?
这简直像有一把刀在她心底来回捣腾,弄得血肉模糊
庄姨娘怔忡出神之际,水玲珑严厉的眸光落在了她脸上,感受到对方心底的戾气,水玲珑眉心微微一蹙,沉声道:“小主病了多久?”
庄姨娘霎那间回神,脸色是连自己都没预料到的苍白,她忙福低了身子,恭敬答道:“回娘娘的话,前两天只是晕,
从昨儿夜里开始吐,今天还没好。”
水玲珑冷冷地道:“你们怎么服侍小主的?她病了两天居然不禀报!”
这种被人指着鼻子骂的感觉可真不怎么好!庄姨娘恨得咬牙切齿,面上却诚惶诚恐道:“是奴婢疏忽了,请娘娘恕罪!”
水玲珑猛地放下了帘幕!
不多时,柳绿从另一边绕到庄姨娘跟前,淡道:“走吧,随我去请太医。”
庄姨娘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她不紧不慢地跟在柳绿后头,走了没几步,柳绿便屈膝福身,她下意识地跟着行礼,只见一道暗影擦肩而过,她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追随暗影看去,却是诸葛钰走向了水玲珑的马车。很快,一袭龙袍的少年跳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