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啊。他惊讶地看着,他说连围墙也变成工艺护栏了。他拉着行李箱走过他12岁离开时走过的那条路,他说,有种衣锦还乡的感觉。
“哦,对了,还有个事,没问你呢。”我那时看着大院中间的那棵大树,想起来当年妈妈说的那些话。
“什么事?”陈风燃站在那棵苍天大树下,树叶间透过的斑斓映在他身上,他笑起来,伸手去追逐那些光斑。
“那会大院谣传说你每天出去泡女人,还有那天晚上有个胖子吓唬我……”
“你慢点说,我一件一件给你解释。”
“那先说女人的事吧。”
“我那个朋友,每天爱拉着我去,我得用他的钱,所以有些事情自然得妥协,但也就是陪他去,我自己没动过。”
还没等我问,他自己又说,“至于那个人……他叫阿彪,是我的跟班。”
“对,这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过。”他停顿了一下,“我以前确实不是好人,我跟着别人混的,但是那会嘛,也无非是打打架,收收保护费,物流公司也是他们说弄,我就参加了,dú品我是真不知道他们会做。”
“你不会因为这个讨厌我吧……”他有些试探地问我。
我失笑,“怎么会?那个阿彪现在呢?”
“我出来就没见过了,不过之前发了短信给我,说去南方打工了。”他抚着树干,“你别看他人长得凶狠,梁丘贺这个事情,还是他调查出来的。”
“梁丘学长他……”
“没事,都已经过去了。”陈风燃望着那些伫立在新高层中间的旧楼有些出神。“爸妈去世的时候,我想着要不我也去死吧,反正也没什么人在意我了。那时候我原本打算离开这里就去投江,但是你却过来帮我抬东西,还问我你叫什么;你高中那会,我第一次喜欢别人,所以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你说就亲了你,搞得我们后来不欢而散;你大学那时候,我曾无数次挣扎,想要跟你一样活在阳光下,可是最后还是伤害了你。”
“安安。”他郑重其事地叫我。“其实你才是我的太阳,给我原本沟渠一样的人生带来了光。”
“我爱你,安安。”
现在回想起来,那句告白我仍然非常感动,我一直觉得,是陈风燃给了我努力生活的勇气,可原来也是我给了他继续生存的希望。
我想着想着竟潸然泪下,我哭着走过去靠在陈风燃肩上,他有些错愕,伸手去擦我的眼泪。
“怎么了?”他一脸担忧地问我。
“没什么,就是想起来我们相处的这些日子,有点感动。”
“小傻瓜……”
“陈风燃,我们生个孩子吧。”
“我怎么觉得,我才是小媳fù一样。总是被你要求跟你上床,跟你结婚,现在又命令我跟你生孩子。”
“什么?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生?”
他扶额,“好好,跟你生,跟你生。”
我们的婚礼最终定在下个月,然后就开始了一系列的选婚纱,选旗袍,选请帖,选酒店,选喜糖……这些麻烦事。爸妈从老家赶来给我们张罗,妮妮也带着她的小儿子跑来帮忙,美芳还是那个妖艳样子,跟大家吹嘘什么“熊安深爱了十几年的男人,老帅了”之类的话。
转眼间,婚礼将至,我们也在上一周去民政局扯了结婚证。当时陈风燃还有些恍惚地感慨,有家的感觉真好。
婚礼当天,我感觉我的大脑就是乱的,被别人一会拉到这儿敬酒,一会拉到那儿换衣服,总之,那天大家都很开心,妈妈上台讲话的时候还几度泪目,我穿着厚重的婚纱上前拥抱妈妈,陈风燃站在我身后微笑地看着我。
终于,婚礼的内容进行到了最后一项。
主婚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