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我武維揚

    我凝神看著兩人拳來腳往，攻守轉換，努力要把一些武學上的精義在短時間內消化吸收。

    自從莫名原因變成偷香神探凌步雲後，我全身感官突然像活了過來，眼力如鷹，見以前未曾見，聽力如蝠，聞以前未曾聞。丁叮的小手擱在我手上，脈搏跳動，手心見汗，我都察覺的一清二楚，顯然她也正為戰局緊張不已。

    嘈雜的呼喊吆喝聲中，突然有人從身後逐步貼近我倆，緊接著有股暗勁湧向肩頭，我清楚察知沒有殺傷力，也就不以為意。

    「太極拳論」曾提及武術高手全身感官敏銳，一羽不能加，蚊蠅不能落，我現在的感覺就是這樣。

    那人一掌拍在我的肩頭，伴隨著清脆悅耳的一聲「喂」，我心知是雨竹，只聽她低呼:「大將軍，你這下大大糟糕了。」丁叮和我同時側頭瞧著她，只聽她連珠似的說道:「小姐c妙鵲和我原本一番好意，在老爺和大少爺跟前幫你大力吹噓，說你武功如何厲害，如何單打獨鬥七c八名悍匪，把你說的好像武林大高手似地，原是想幫你順利取得護院一職，想不到説的過火，他們全當了真。這下可害苦你了，真正對不住。」我最喜歡逗雨竹，當下笑道:「我本來就是大高手，妳實話實說而已，打什麼緊。」雨竹嘟起小嘴叉起腰:「你腳底幾根毛當人家不知還笑的出來。我們大少爺著我跟你說，方英雄如果不幸又落敗，要勞你大駕，出手為我們天馬山莊掙點顏面。這還不糟糕」我故意露出不快:「什麼話這正是我揚名天下的良機，難道妳看扁我無法對付那兩個人」「你別傻呵呵的，就算我這個外行也看的出這兩個黃白雙煞不是那批毛賊所能相提並論，你沒見他一掌可以劈死一頭牛似地，你還膽敢下去比試，不要命了。」這小姑娘還真是發自內心關心我。

    「我瞧也沒什麼，你看那黃臉皮的傢伙，比手劃腳，指指點點，擺明想使妖法。」我輕撫腰間松紋古劍，繼續説道:「等我把鎮邪劍準備好，看我如何降妖伏魔。」雨竹皺著眉:「不聽你胡扯了。大少爺既已指名，推辭也不妥。你一推辭，護院一職大概也飛了。」她突然把嘴巴湊近我耳邊，壓低聲音道:「我家小姐特別要我轉告你，待會真下場比試，萬不可死撐。如果不敵，假裝受傷落敗即可。反正前面比試的也沒半個人勝的了，你就算輸了，也沒人笑你。」話語雖輕，丁叮顯然也有聽到，帶著揶揄的眼神瞧著我，眼睛會說話，似乎正在說:「你看，你看，人家對你就是不同，關愛備至喔！」我假意嚷嚷:「不行，不行。我堂堂大將軍怎可假裝受傷落敗。」「小姐就怕這愛吹牛好面子的脾性害死你，千叮萬囑，你可別不知好歹。」「妳老是瞧不起我，今天我便大贏一場，讓妳刮目相看。難道不知我大將軍有福星高照」「我都知道你是酸秀才凌雲公子了，還唬弄人比武較技講的是真功夫，又不是賭博憑運氣，談什麼福星高照不聽勸，只怕你今天要霉運當頭。先說好的，你如斷手瘸腳變成殘廢，我可不來打理你拉屎拉尿，誰叫你不聽美人言。」雨竹故作嬌嗔，我忍不住笑道:「是，是。不聽美人言，吃虧在眼前。聽了美人言，便宜處處撿。」雨竹嫣然一笑:「這才叫孺子可教。」談笑之間，戰況仍膠著。

    柳抱真轉向冷鐵面問道:「不知場中這兩位英雄誰勝算多一些我看方英雄拳路剛烈縱橫，似乎稍佔上風，冷爺以為如何」冷鐵面浸淫武道數十年，眼光何其犀利，只聽他持不同見解道:「方惟深拳路開闔起落，看似猛惡霸道，但我卻認為那王五峰才堅韌厲害。你看他出拳收肘都緊貼身側，又短又速，每每後發先至。反觀方英雄，變招越來越快，招數只出一半便被封死，純粹被迫，不得不然，卻非真快。所謂暴雨不終朝，等他氣力耗竭，終將處於下風。」柳抱真得他解說，隱隱看出一些門道。只片刻間，方惟深大汗淋漓，果然漸露敗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