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近半个月都是紧张的期末复习加考试,路启远没再来找过我,更不联系。此外,自电梯一别,关羽也不见踪影。若不是在食堂远远见过他一次,我真以为他就那样人间蒸发了呢。或许是生我的气,亦可能是路启远的缘故。不过也好,跟他保持陌生强于朋友关系,他没麻烦,我无困扰。学校的闲言碎语在事后很快就平息了,帖子早已经被删除,同学们茶余谈资又换了新一轮话题。虽说有点像过了气的明星,不过我倒乐得安逸。
这年春节有些早,提前结束期末的同学几天内就陆续离开了。等我们专业再考试时,校园里已微显冷清。贝也被催着跟父母回老家,时间紧得她把我们三人最后一顿庆祝宴都推辞掉了。和黎晴坐在饭店里,面对着满桌丰盛的菜肴我毫无胃口,不知为何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忧郁一阵,别人是节后综合症,而我恰恰相反。
见我不吃,黎晴也马上放下筷子,还是那样温柔,“不合胃口吗?要不回家我做给你吃?”
“没有贝做得好,我不喜欢。”有时候我真的很任性,总觉得全世界的人都该围着我转,不顾及是否伤害到别人。
黎晴却几乎不在意我的发泄,笑盈盈地脸庞如同在寒冬绽放的一朵绚丽,“这样啊,那我带你去贝的老家过年,好不好?”
她以为春节对我来说很重要么?以为我不敢答应么?以为我会被家人阻止么?我想都不想地冒出一个“好”,她果然怔忡,但随后又掩盖上笑容,“那咱们得快点订票,春运都开始了。”
“烦着呢,别再逗我了行不行!”我狠狠摔下筷子,“你假期要给弟弟补习,还要到舅舅店里帮忙,哪儿他妈有时间陪我出去!”昨天晚上,我偷听到她讲电话。
她讪讪地看着瞬间失控的我,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对不起少兮,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你开心些”她的手机响了好久却迟迟不接,只是双眼透彻地望着我。我也没脾气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摆摆手示意她听电话。
“弟弟来帮我搬行李,到咱家楼下了。少兮,你要是有什么打算我真的可以陪你去,如果没有,我就和他一起回家了。”不等我问,她便把原委讲给我。
我不想回答,但又不能再冲她发火,她不欠我什么,当然有来去的自由,对我这般迁就已经算我的幸运。虽然这样开导自己,可一路上还是跟她无语,直到见了她弟弟,我才礼貌地略挂上笑意。这小男孩瘦高,和黎晴长得很像,亦如她漂亮,不过更多的是阳刚之气。
“这是我弟弟黎天,上高一了。小天,快问少兮姐姐好。”黎晴赶忙介绍。
他很腼腆,先挠挠头,又轻清清嗓子,最后只对我笑了笑。
“姐,你们租这里的房子要花多少钱啊?”一进门,这小孩就感叹道,站在玄关不知所措。
黎晴扬起嘴角,“我可租不起,这是你路”
“咳咳”我故意打断她,拉起小天,“不用换鞋,快来坐。本来很贵的,是你少兮姐姐我跟房东舌战了一个下午她才同意把租金减半的。你知道么,这里不光要会砍价,还蕴含了极其丰富的经济学知识和谋略,学得精通方可运用自如。怎么样,姐姐厉害吧?”小孩子果然好哄,他不住地点头,眼巴巴地瞅着我投来十分崇拜的目光。我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看着,心里美滋滋的。
“小天,别客气,想喝什么姐姐给你拿。”我越来越喜欢这小孩了。
黎晴跟在我身后走进厨房,掐了我一把,“喂,臭地主,你能不能别忽悠未成年啊。”颇有些贝的腔调。
“你懂什么,这叫为青少年树立光辉榜样,难得在别人眼里我还有如此正面的形象。”我抱着一堆饮料出来,随他挑。
“少兮姐姐,你有空可不可以教教我?我觉得大学里学的东西都很有趣,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