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大海,像一位深邃的老者,静静地睡在暮色里。
无风,无浪,与高远的天空,默默相对。
周连生下了蓝色的迈巴赫敞篷车,长腿一迈,坐在澳大利亚大海边的石头上,摘下黑色的边框眼镜,放在收缩的腿上,另一只大长腿,笔直的伸展着。
刚下了飞机的周连生,无法立刻去见从小玩到大,亲如兄弟的洛基,即使好几件关乎家族未来走向的大事需要和洛基商讨,等待着政治直觉最强的洛基拿主意。
他真的做不到,做不到坦然的出现在好兄弟的面前,那个男人,是为了他才变成这样半死不活的样子。周连生觉得自己是个畜生,竟然对他最珍爱的的宝贝,产生了想要占有的心理。
昨晚通宵的会议开着,本觉得自己疲惫不堪,却在今天早晨七点半,走进家门的那一刻,精神奕奕。周连生明白,因为家里有他心爱的女孩。这么舒服的早晨,周连生想着,沈心怡睡在他的床上,是在梦里还在吃着东西呢?还是吃不着的委屈的皱着眉头?
周连生想着,沈心怡会不会跟个小猪一样的打呼噜?会不会像个雪球一样到处滚动?周连生失笑道,从来没有哪一刻,他觉得他的内心可以如此不可思议的柔软,化成了一滩水似的。明知道不该有这种感觉,却抑制不住的喜悦,从心里溢出到脸上
“儿子,你还知道回来?”一进门,就看见周振华搂着陆月如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公主般的陆月如嘟着嘴,抱着胳膊,幸灾乐祸的看向周连生。
周连生下意识的皱皱眉,很不喜欢这种感觉,直觉告诉他又出幺蛾子了。
“妈?”周连生喊陆月如:“您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印象中的陆月如,不睡到十点多是不会新来的。陆月如的宗旨就是要多睡,才能保持年轻。
陆月如见儿子皱着眉头的样子,哪还顾得嘲笑儿子,立马心疼的打开周振华搂在她腰间的手,跑到周连生身边。
“妈,我自己来。您赶紧回到我爸身边去,不然等会他可要打翻醋罐子了。”周连生拒绝陆月如的帮助,绕过陆月如,把衣服挂在衣架上。
“你爸才没有那么小气呢!”陆月如小声说。
耳朵尖尖的周振华听见娇妻的低语,紧抿的唇咧开了弧度。嘴里得寸进尺的骂着:“这个臭小子,管起你老子娘的事情了,不过,算你还有自知之名。”
“嘿嘿”周连生笑:“我一直很有自知之明的,从来不跟您抢妈妈,要是我跟您抢,您抢得过我吗?”
“臭小子!”周振华轻轻唾弃。扔出重磅炸弹:“沈心怡走了。”
而后很没良心的看着周连生片刻失神:“走了,她能去哪里?”说着,顾不得一晚上没有休息,就要转身开车去找人。
“连生——”陆月如嗔怒着丈夫,心疼的拉住儿子。
“回来。”一向爱护妻子的好丈夫周振华最见不得妻子跟自己生气了,也不绕弯子:“坐下,听我慢慢跟你说。”
见周振华面色平静,周连生从小就知道,看似温文儒雅的父亲,只有在陆月如身边的时候,才是无害的。
其余的,包括面对周连生,周振华都很腹黑。
周连生收回外出的脚步,坐到周振华的对面。周振华重新搂着陆月如纤细的腰肢,关心体贴狗腿的小模样儿。
“爸,心怡在哪里?”周连生紧张的问:“您知道吗?她继承了洛基的部分遗产,现在被大把的人眼红着,一不小心,就可能出事。还有好多手续都没有办。”
很少看见儿子情绪外露的周振华,看着面对沈心怡的离开无措的儿子,叹谓着:“连生,你可知,沈心怡是你不该爱上的人?”
周连生无力的靠在椅子后背上,苦涩的说:“如果可以,我宁愿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