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氤氲竹间,晶莹露水沾湿青翠叶。
她舒展柔软腰肢,锦丝帕子堪滑落,半露如玉肌理,几抹青紫羞人。
身畔已凉透,青衣宫娥鱼贯而入,拘礼言曰:“见过珍嫔小主。”
言语惹得温念欣然了脸面,一抹笑意在眉眼间泛滥开来。
她挑捡了粉嫩裙装,霞光璀璨在裙袂襟口间,金丝银丝交错旖旎。
蝉鬓舒展,坠了金丝玉叶,额间朱砂血红惹人倾睐。
她红酥手执了粉绢扇,飘摇芙蕖绽放绢面上,半掩了脸面。
身子儿一动,眉眼间满是促狭意味儿,指尖微动,不知做了什么。
少顷功夫,便到了皇后宫前。
一堆人儿正说着话儿,转眼瞧见她来了,些许几个起身行礼,后几个则满面含笑带些诡异意味儿。
“妾身见过皇后娘娘。”温念恭谨行了大礼,叫人挑不出错来。
皇后手儿一抬,便是叫起的意味儿。
于是温念起身谢了恩,一扭腰肢儿,优雅落座。
早有人耐不住性儿,道:“珍嫔姐姐今儿个来得可不早。”
温念瞥她一眼,瞧得她面色嫣红才款款收回视线:“许才人玩笑了,不过是昨儿个睡得有些晚罢了。”
这话叫人蹭一下红了脸面,偏生斥骂不得,真真叫人恼恨万分。
偏生温念犹作不觉,着实叫人恼恨!
温瑟拘于一畔,翠羽一低,颤了睫,粉泪盈盈尽含入心头。
那番我见犹怜的作态惹得丽贵人睃了两眼,满腔嗤讽都化作一弯妩媚笑意。
当自己的影子变成了皓日,而自己连影子都做不了的时候,心里会是什么滋味儿呢?
皇后端坐上首瞧了半天好戏,才悠悠然啜了口茶水,道:“今儿个本宫也乏了,你们且先回去罢。”
一干妃嫔轻巧起身,盈盈而退。
温念闲着走在宫道上,观得尽是槛曲萦红,檐牙飞翠之景色。
身后倏忽糯糯一声“见过珍嫔姐姐。”倒是惹得她回顾而去。
却是个不甚注意过的,瞧着清丽得很,温念略一思索,便省得了这人儿:“美人儿起来吧。”
此人正是本次选秀年纪最小的一个——严美人。
“我本是要去瞧瞧荷花可含了苞,姐姐要同去么?”温念微微颔首:“自然好。”
太液池里荷叶婷婷,因着初是五月,故只一两个小花苞,瞧不甚真切。
温念正瞧得出神,倏忽背后一股子推力,便是严美人的尖叫声与她一同跳入水中的声音。
温念不由好笑,自己个儿才刚刚承宠,便被这看似最无害的给陷害了。
她大体猜出了严美人的意思,大抵是想陷害自己妄想跳入湖水中作出被严美人推入水中的模样。
而严美人却是随之入水,显得她心性纯良。
温念想,严美人到底是想要怎么叫人相信自己这个高她二级的嫔会有害他的理由的呢?
在水灌入鼻腔中时,温念倏忽明白了——严美人的美貌是足以叫许多人忌惮的。
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温念勾起一丝无奈的笑意。
再醒来时,床边儿个立着面色阴沉的皇帝与哭得眼睛通红的福尔。
温念是第二次瞧见皇帝了,他长相是极其俊俏的,更有阳刚之气在,身上带着帝王不怒自威的气势。
“皇上。。。。。。”温念瞬间作出泫然欲泣的模样:“若非严妹妹,妾身还以为再见不到皇上了。”她微微瑟缩了两下肩膀,将受惊的模样学了个准儿。
话说得福尔也投过来诧异的视线,却是不敢说话。
“哦?”皇帝李泽彦闻言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