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下,步步美目圆睁,挥手打在搁着自己下巴的手指上,还用手背嫌脏似地来回在下巴上擦,一脸鄙夷相。
景王骤然收回被打的手指,指尖传来隐隐作痛。他虽然皱起眉头,心中却丝毫没有怒意,仍饶有兴趣地看着这满脸愠色的俏女子。
“景王爷,我尊称你为一声王爷,是因为你世袭皇族头衔,衣着华丽,想必在家世显赫下教养严谨优良。”步步抬起头,那清澈眼眸中闪烁着愤怒,彰显着心中的屈辱感熊熊燃烧。“但出身高贵,不代表你可以任意践踏别人的尊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能随意容人触摸。”
“哦,原来你的脸蛋,随意让人摸不得?”他嘴角抿起邪恶的笑意。
“请王爷自重,虽然你位高权重,但和我无亲无故,三岁儿童皆知男女授受不亲,万望你不要做出有悖你身份之事。”她冷冷回敬到。
“哈哈哈哈哈,”景王突然仰面大笑起来,脸上闪过嘲弄,“好一个无亲无故,”他将眼神扫落在步步身后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桔子身上,冷冷到:“回去后告诉你们家小姐,我是她的谁?”
在步步尚未来得及转头质疑小桔子之前,景王朝身后挥挥手,身后的精装汉子列队瞬间无声分成两队,让出走廊中的空路来,垂手低头候在两侧。景王狠狠拂袖,一脸阴郁地踏上台阶,傲慢地朝齐府大门走去。那为首的精状汉子赶紧驱步跟在他身后,卑躬屈膝问到:“王爷,您这刚才不是说,要在齐府上住几天吗?”
景王冷冷到:“不住了,此刻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脚步慢了下来,脸色也陡然变得很难看,呵斥低声到:“作为侍卫,你居然没发现离走廊三丈内,潜伏着两名高手,其中一名的内力,根本不在我之下。”
壮汉喏喏不敢出声,只是垂头跟在景王身后,为自己的失职而忐忑不安。
“别说是这偌大的苏城里,就算是这天下,有几个人的内力能和景王我持衡?有一个居然藏在这小小的齐府里。”景王揶揄地抚摸了下自己被打过的手指,邪魅着望前方到:“不过,这齐湄尔倒很是有趣,长得是个美人,连生起气来伶牙利嘴的俏模样,都让人忍不住想把她掐出水来。”
壮汉眼珠子一转,赶紧到:“这齐湄尔就一不识抬举的女子,当初死活不肯从嫁,还以死相逼。如此不是体统的女子,莫非王爷都不嫌弃她?”
景王不置可否,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来,他瞄着自己食指上的玉扳指,慢慢地细磨蹭了一会,心中却神绪沉重,一种不祥感在心里慢慢升起,直觉告诉他,那个内力莫测的高手,绝对不是一般人。
“这齐府,以后,怕是越来越有趣了。”他嘴角一如既往地扬起桀笑。
走廊边上的步步傻愣愣伫立着,看着景王的兀然离开,心中骤得升起一百个问号,充满疑问地转头看着浑身吓得软绵绵的小桔子,瞪了一会到,试探性地问到:“小桔子,这景王爷,和我有什么关系?”
小桔子眼睛兀地瞪老圆,瞠目结舌地盯着步步看了一会,片刻后好不容易定下心来,狐疑地看着她到:“二,二小姐,你真的不记得了吗?这人病好了,真就和变了个人似的了,之前都忘得干干净净了?”
步步白了她一眼,掩饰着心虚到:“那个,忘了,不喜欢的事情和人,谁老记着呀。”
小桔子低着头小声嘀咕到:“二小姐这死过一场了,果然脱胎换骨了,连原先是被谁逼着又是翻墙,又是逃婚,又是宁死不屈喝药寻死了的都忘记了。”
步步忽然觉得一阵晴天霹雳,仿佛是旱地一声雷将自己劈成两半,她一头浑水地两眼发直到:“什么?把齐湄尔逼得喝药自杀的,居然就是他!”
秋意已凉,才午时煮的茶水,一两个时辰以后便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