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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老师,你好像是音乐专业的,城里听多了套路也多了,是吧?”我跟他开玩笑。
“我们学校,有音乐专业,几个老师跟我是朋友,说起来,最开始跟他们接触的时候,还是我这个外行给他们讲音乐的。”
“什么意思,搞班门弄斧?”我问到,这太不理智了,以万老师的理性习惯,不可能干这种事。拿自己的爱好PK人家吃饭的能力。
“喝多了酒,人就膨胀。他们闲谈中讲到瓦格纳,我就飘了,你知道,尼采这个哲学家,也是音乐发烧友,对瓦格纳既爱又恨的情节,可以合成一本。我知道尼采,于是借用他的言论,对音乐进行了长篇论述。具体内容不记得了,反正我当时在云端。但是,后来,取得了这帮音乐教授的尊重倒是明显的。他们付了酒钱。”
我想起原来看尼采的中,经常有对瓦格纳的评论。还有人说,哲学的尼采与音乐的瓦格纳,对希特勒的影响很大,导致纳粹有某种理论和艺术上的背景。
当然,尼采也爱喝酒,他是以半个精神病的状态进入哲学思考的。方式是哲学,结论有点像诗歌。那个时代,上帝死了,人们的思想情绪如没头的苍蝇,稍微有些疯狂。
德国在经历经典哲学的时代后,终极目标被束缚了,并且与上帝产生了矛盾。于是,逆反自然地发生。本该理性的民族,与它的哲学家一样,进入被情绪支配的地步,纳粹这种极端的东西,如同情感的利矛,刺向被压抑已久的痛苦。这种以痛治痛的方式,如同引鸩止渴。
“如果那种音乐反映了音乐的本质,那意思是强调与现实的距离感,才是音乐的基本特点吧?”我也算听过一回瓦格纳的作品,在北京与小池一起听的,柏林交响乐团演出。但当时,我好像只能够勉强听到二十分钟,就想睡觉了。按当时小池的介绍,他的音乐,哲学性与宗教性强,比较喜欢宏大主题,创造压抑与辉煌的对比。这些东西,总觉得离现实太远。
“无论你想表现什么主观,但音乐最终,还是离不开现实。从最典型的音乐看,大概来源于对自然、社会的模拟,或者是混合模拟。”万老师用模拟这个词,说明了音乐与现实的关系,符合他的哲学基点。
“对自然的模拟,比如我们在音乐中,经常听到水的声音,风的声音,鸟的鸣叫,万马奔腾。这是对自然的模拟。还有就是对社会的模拟,主要是模拟人。通过节奏变化让你感知心理律动,快节奏让你知道紧张与刺激,慢节奏,让你缓和平静。”
“那交响乐,是不是属于混和模拟呢?”我听不太懂交响乐,要不是小池给我科普过,我还真没这个概念。
“大致上算是。比如许多叙事的交响乐,就明显是混和模拟。比如低沉的大号,让人想起巨大、阴影、地底下发出的力量,联想到地狱、自然灾害与猛兽,也表示魔王与有力量的反派。比如舒缓的小提琴,让人想起轻缓的微风、春天、花鸟。钢琴的慢节奏,如小溪流水,也如情人细语的倾诉,都是美好的模拟。急促的鼓声,让人联想战争与急迫,而竖琴的琶音,则想起和平的宫廷。”
我笑到:“怪不得,一下子来这么多模拟意象,我一时接受不过来,分辨不清楚,所以心理上干脆拒绝自己不太理解的东西,所以总想睡觉。这种睡觉与其说是困倦,不如说是心理逃避的反应,小胡,有这个道理吧?”
小胡点点头:“这如同面对照本宣科的老师和无聊的课堂,你总是有睡觉的欲望。”
“音乐毕竟是乐器发出来的,与现实是有区别的。区别太大了,不被人理解。如何丰富它的语言,并被人接受。这与民族文化习惯与传统有关。各个民族喜欢的音乐类型不同,是他们文化符号不同的原因。”
万老师讲到音乐的民族区别时,我突然想到过去小池给我讲过。中国的复调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