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有多少优秀的读人,在看这些经典读那如海的,但因读成就的人,究竟有多少呢?比如信佛的白居易、苏东坡,简直是历代读人的高峰。他们的天资、理解能力,不要说我无法比较,就是今天的中国十几亿人,有几个能够赶得上呢?他们怎么样?没悟道!那么,这条路,我肯定是走不通了。”
相当有说服力。当然,这两位都是四川人,也是我崇拜的偶像。除他们外,我们所熟知的唐宋时期的信佛的大文人,最终也没有得道。那些灿烂的诗歌、飞扬的文采、大胆的想象、优美的内心,怎么对学佛,没有帮助呢?
写诗成不了佛,但得佛道的高僧,却有很多写诗的高手。从逻辑上推断,写诗的境界就远远比不上信佛。比如六祖一个大字不识的人,写下那四句诗时,凭什么?悟道的人来说,写诗只是手到擒来?
“后来,我在佛学院去问一个僧人,他跟我说了其中原因。他说,如果只停留在语言文字上的佛法,只是学佛最初级的部分。按闻思修的办法,只能算是停留在闻的基础上,偶尔有点思。何况,闻而不悟,思而不透。最关键的,还是要修。如果不修,那是说食不饱、画饼充饥。”
说食不饱这个词,我在很多上看过。来形容只看谈玄论道,根本对自身不起作用。
“那位僧人告诉我,如何修。其实释迦牟尼佛圆寂前,已经着重叮嘱过了,以戒为师。那么,学佛应该首先从守戒开始。如果没有严格的戒律规范自己的行为,就如有漏之瓶,总是装不满水的。”
我问到:“戒律这东西,应该是束缚人思想的,是不是有愚民政策的嫌疑?”
他看着我笑了笑:“谁愚谁智,愚公与智叟,怎么说呢?我也曾经这样想过。因为我是搞学术的,思考是我认为最宝贵的东西,自由也是我认为最宝贵的东西。让我放弃这两点,我还真难转这个弯。这里有个大道理,是我后来才明白的。”
“其实,我们的思想,有多少正确的地方呢?打个比方,我们学过数学。数学的所有公式,都是建立在公理的基础上的。如果公理错了或者不全面,那么,后面的所有结论,是不是都如建立在沙堆上的高楼,随时会倒塌?”
我点点头。比如两点间最短的是直线。但有人告诉我,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直线,那我的数学逻辑,就完全错了。
“我们的行为,是多少自己作主的呢?其实我们只要细心观察,我们大多数行为,都是习惯和情感的产物,根本不是清醒判断下作出的。对不对?”
我仔细想了想,在他慈祥的凝视下,觉得有道理。人是习惯和感情的动物,长期这样行为,自己还以为是自己在作主。其实,自己究竟是谁都搞不清楚。我在社会中,以社会关系定位自己已经失败,我没有任何可以确认的社会关系了。那么,难道我就不存在了吗?我明明在这里啊。
“相对比的是,许多看起来文化并不高的人,也在悟道学佛的进程中,走到了很高的位置。”
我马上脱口而出:“六祖就是这样的。”
“对,这种情形出现多了,我们就要思考原因。其实原因很简单,他们讲究心口意的结合,他们讲修行是一种实践行为,是一种理解方式,是从改变习惯的思维和行为开始的。言为心声,行为意动。这个道理太简单了,我以前怎么就没意识到。从语言到语言,你得到的也只有语言。而道,却远离语言的,甚至远离心的猜测和揣摩。从语言学习入手,从思想意识入手,是不可能触摸到道的。”
我马上反问到:“你的意思,是不是说,绝学与无学差不多?”
他没否定也没肯定,只是说了一句我听过的,禅宗里的话:“言语道断,心行处灭。”然后,他看着我,仿佛不经意地说到:“若以音声求我,以色香味触法求我,不得见如来。”
“先生,我不太理解。”
“这是金刚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