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晓疼得软倒在地上。阵痛一波接着一波。剧烈的疼痛让江晓很想放弃,可是她又怕她一走了之后方紫芸的意识没有苏醒,导致一尸两命。她只得尽力喊道:“快来人啊!救命啊!”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江晓终于听到有细碎急促的脚步声了。接着是一连串尖锐的惊呼声:“夫人,您这是怎么了?来人啊”
废话,没看到你家夫人要生了吗?还不赶紧去请稳婆?这方紫芸也真心坑爹,大半夜的还挺着个大肚送个毛线爱心鸡汤!秀恩爱死得快你造不?你当你是拍电视剧还是唱堂口啊?更何况你想秀恩爱的另一个对象人家根本没想着你你造不?身为重点保护对象就该安安稳稳地待家里等着生孩你造不?就算出来了多带几个人会死啊?劳资连生孩的前期准备工作都没研究过就要直接上阵替人生孩非常非常怨念你c造c不?!
江晓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跑,她很想下咆哮教主破口大骂,现实却是又惊又怕又痛的她虚弱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恍惚间,隐约记得有人抬着她走了一小段,有人在挤她的肚,又有人在她耳边不停地叫喊。
“用力!吸气!用力!”
“热水!快点打热水!”
丫丫的,劳资要是还能用力那还用得着你说!江晓腹诽道。
隔了一会儿,又有人喊道:“不好!是啎生!”
“夫人啎生,保大保小?”
“大夫呢?快请大夫!”
中间还夹杂有摔杯声c破口大骂声还有隐约的哭声。
江晓被“啎生”这两个字吓到了。最早见到“啎生”这个词是在语课上,“庄公寤生,惊姜氏,故名曰寤生,遂恶之”。犹记得语老师解释这段话时那副牙疼般的表情。寤通啎,啎生也就是说胎儿的脚先生出来,通俗点说就是难产了。在现代还可以剖腹产,在这里谁能给她主刀?莫非只能听天由命了吗?那刚才她岂不是白疼了?愤怒之中,江晓反倒生起一股豪气与不甘,江晓也不从哪来的力气,等再听到有人喊她“用力”时,她跟着使一把劲儿。
“出来啦!是个小公!”有人惊喜地说道。
“剪!剪放哪去了?”
江晓的肚变得舒服多了,哗啦一下,有液体不断流出来。她累得几近虚脱,立刻陷入昏睡之中。
等江晓再次醒来时,天已大亮。屋内的血腥气已经散去不少。不过她全身酸痛得就像被人胖揍了一顿。她累得连眼睛都不想睁开了。
这时,门咯吱一声开了。有细碎的脚步声渐渐走近,似乎停顿了一两秒左右的时间,又渐渐走远,接着门又关上了。
“秋月,夫人醒了吗?”有人低声问道。
叫秋月的约摸就是刚才进房的,她不肯定地说道:“应当是没醒,我看她还睡着。”
那人急了:“那怎么办?春月姐姐就要被卖了!”
秋月吃了一惊,问道:“冬月,怎么回事?好歹我们也是夫人的陪嫁丫鬟,怎么说卖就卖呢?”
冬月颇有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之感,伤感地说道:“老爷说春月姐姐护主不利,害得夫人早产,所以要卖了她。唉,我们做丫鬟的,要打要骂还不是主人家一句话!我只盼着夫人能替春月姐姐求求情,好歹能卖到个好点的地儿,也算全了这些年的情分!”
江晓躺不住了,正想高声唤人,忽有个苍老严厉的声音插入:“还不住嘴!主人家的事也是你们能乱嚼舌头的!秋月c冬月,你们两个也是夫人身边的老人了,怎的连这个规矩都不懂!没得跌了夫人的脸面!夫人才生产完你们就在这里胡说八道,若是惊扰夫人,我看你们十条命都不够赔!”
“花妈妈,老爷要卖了春月姐姐!”秋月焦急地说道。
花妈妈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