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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皆兵”。那段时间,我正患气管炎,那些个像惊弓鸟似从我身旁跑过的村民,因我的一声忍不住的咳嗽,都吓得跳了起来。

    现在回想起那天的情景,真的可怕(有两个手持用钢管做的标枪的“老八”,就从我们的身旁跑过,如恼羞成怒的他们给爱华哥我们来那么一下,我们可就要对美丽的人世间说“拜拜”了),也可笑:偌大的县城,竟然被冶炼厂的百十来号“老八”们追得没了生气(整个街上都关门闭户的,在街面上,县城的人,除了爱华哥和我,都没了踪影)。

    可能是爱华哥想到了危险,等冶炼厂的那两人跑过去,他便带着我跑回了家。

    那时,我觉得真的害怕,害怕得心里空落落的,特别的饿,便对爱华哥说“饿”。

    “饿什么,等把我妈找回来再说。你不要走开,把门给关好了,我找我妈去。”爱华哥对我交待后出了门。

    爱华哥前脚才走,姑姑后脚便跟了进来。

    “找你去了。”当姑姑问爱华哥时,我对姑姑说道。

    可能外面确实太危险了,姑姑回家后一直坐立不安的静不下来。我们在家里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爱华哥回来,姑姑便带上我去找爱华哥。

    可能是我太紧张的缘故,我觉得,从我和爱华哥回家,到姑姑带我出来找爱华哥,前后并没有多长时间,天se却开始朦胧起来。姑姑带着我满大街的找,可就是不见爱华哥的踪影。并且,我们去找的许多家的人都不见了,都是“铁将军把门”,赵老师家c李二叔家c大胖家都如此。

    我奇怪的问姑姑,姑姑说可能是到乡下躲避去了,先前有传言说冶炼厂的“老八”放出话来,说今晚要派他们造的坦克来把县城给踏平了。

    当我们走到离县zhengfu几百米的街子尽头,正对县zhengfu的三角花园那儿时,我看到有个人躺在那花丛里。

    我拉了拉姑姑的衣角,指给她看——我怀疑那人是不是已经死了。因为在那人的附近和先前冶炼厂的车冲一块儿的地方,都有些看了让人头皮发麻的殷红的血迹。

    姑姑看了一眼,说可能是“老美”。

    老美,我知道,是个神经病,她就经常睡在国营食堂的灶塘那儿,满脸灰不溜秋的。据说,老美是sc人,还知书达礼呢。她是因丈夫来澜沧教书跟了来的。她丈夫在“反右”时因为给领导提意见被整成了“右派”,后来不知怎么就死了。那时她已怀有身孕,都快要生了。受到刺激的她,神情恍惚的摔了一跤,把孩子给摔没了。在这双重打击下,疯了。其实,人们并不知道她的名字,“老美”是一个抗战时去过昆明的厨师,说她长得像美国大兵带来的洋女人,人们便据此,叫她“老美”。

    人是群居动物。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开始呼呼的刮起了风,空荡荡的大街除了我和姑姑,以及躺花园里那个不知死活的人外,再没其他的人的凄凉。我觉得,除了风声,那没半点儿生机。因乌云遮蔽,那散发着血腥味的大街,空旷旷cy沉沉的,充满了凄凄惶惶的恐怖。我便拉紧了姑姑的手,要她快回家。

    我们走到汽车站时,姑姑转回了身,说先前只看到那人的半个身子——她怀疑看花了眼,万一是爱华哥呢?

    当我们再次来到三角花园边,却看到老美坐花园里,对着先前因伏击冶炼厂的人,躲花园里的人的踩踏,弄得破败不堪,仅剩几株残枝败叶在风中摇曳的花朵儿们傻笑呢。

    等我们回到家,姑姑带我去找爱华哥时还在的冯naaic老三家和小军家的门都上了锁。

    姑姑看了,转身要走。可犹豫了一下,又返身开了门。

    “我们等爱华回来。”姑姑用木头把门顶死后,幽幽的对我说道。

    天很快黑了下来。

    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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