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康,紫云宫,含德殿。
大内总管肖演焦急地在殿前踱着步子。宋国最高统治者刘静轩的突然呕血让他心乱如麻,而宫内真正能撑起局面的人却都在千里之外,看着在殿前太监宫女跪了一地,他越发的焦躁了。这时殿内的嘈杂慢慢的稀疏了许多,又归于平静。
肖演悄悄的把身子靠在殿门前,小心的把殿门开了一个缝隙,滴溜溜的眼珠往殿里望去,只见外殿里几个太医正在商议着皇上的病情,那细微的叽叽喳喳的声音着实让大内总管肖演心中有些不悦,他不喜欢有人私下讨论他的主子,但他还是按耐住了这些恼人的情绪。
开门的这一会儿功夫,肖演已经听到皇上浅浅的鼾声了,他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时,太医院医正邹宥亭带着几名太医自殿中轻步往殿门口走来。肖演赶紧关上殿门,假装在殿外踱着步子。邹太医前脚刚踏出殿门,肖演后脚就迎了上去,顺手把邹太医拉到殿外一角,细细的询问皇帝的病情。邹太医也不敢怠慢,一五一十的皇帝的病情如实禀告。当得知皇上只是一时劳累急火攻心现在并无大碍时,肖演才把提到嗓子眼的心又放了回去,拱手谢过众太医,命下人把打赏的元宝奉上。众太医领赏后,拱手作别后陆续向太医院走去。只有邹太医临行前再次强调皇上要卧床好生调养,切莫劳累动气。肖演再次谢过后看着太医们远去的背影,心里畅快了好多。双手合十,心里默念皇上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又转头看看跪了一地的奴婢们,挥挥手,拉着细长的嗓音说,“甭跪了,皇上御体康健着呢!都起来起来吧!起来吧!”
众太监宫女才陆续的从地上爬起身来,回到自己当值的位置。
肖演懒懒的伸了伸腰,眯着眼看看挂在半天的日头,只觉着这秋末的阳光晒来脸上也是如此的舒服。
当肖演转身要回到大殿里时,突然听到不远处又人在喊他,声音很是高尖。“肖公公!肖演!大事不好了。”
肖演刚刚才好转的心情又一下子被冰霜打落,他回头赶紧做个个噤声的动作,定眼去瞧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敢在这含德殿前高声喧哗。
定睛一看,只见十四皇子身边的老太监刘矩正扒着白玉石栏杆吃力的朝大殿上爬着,也许是年老眼花的缘故,他根本就没在意肖演噤声的动作,依旧边爬边喊:“肖公公,大事不好了,赶紧……赶紧禀告皇上,皇子他又不见了!”
肖演拍拍自己的脑门,这时只觉得无奈,“唉”了一声,敢忙往殿下跑去,当跑到刘矩的眼前时一把把这个老太监的嘴捂的结结实实,但这个老太监嘴里还是鼓鼓囊囊的要说些什么。
“四祖宗,您这是干什么啊,有话小声点说,没见我给您打手势吗?”肖演着急的说道。刘矩眼睛眨了眨,嘴巴里的声音就停了下来。在这深宫大内,肖演虽然是大内总管,掌握很大的权利,但按资排辈,肖演却要喊年长他四十多岁的刘矩一声四祖宗。
“那不成,皇子都不见了,这么重大的事能不喊吗?”听罢刘矩的话,肖演只能暗自头疼,这四祖宗真的是老糊涂了,这大内是什么地方,一点风吹草动到外面都能刮起一阵旋风。
肖演让刘矩坐在了殿门前的白玉石台上休息。安抚好这个四祖宗后,他急步走到殿门前厉声对当值的太监宫女问:“刚才你们听见什么!”
众人齐刷刷的又跪下了,肖演身旁跪着的一个小太监唯唯诺诺的说:“奴婢什么也没听见啊!”其余的众人也纷纷附和,什么也没听见。
“没听见最好,谁要是耳朵灵嘴巴快,往外放了不该放的空炮,在场的所有人……一并乱棍打死。”肖演狠狠的说。众人连忙捣蒜般的磕头,齐说不敢不敢。
“小声点!皇上正睡着呢!”肖演又对众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摆摆手又让众人站起身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