岗台上的墨初鸢站姿笔挺,军帽下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纯澈幽静,如子夜下的一潭冰湖,一如她人一样淡静自若。
洛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走到墨初鸢面前站定,像观摩一件精美玉器一样细细打量着她毫无瑕疵的肌肤,娇丽的容颜,精致的五官,洛丽淡淡一笑,笑声低缓,透着毫不掩饰的落寞,“墨初鸢,你真幸运。”
墨初鸢抬头,望着夜空闪烁的寥寥星光,眼睛里萃满星子,亮的逼人,“遇上萧老师的确是我的幸运,若不然,我也不会有机会站在这里惹你厌恶。”
洛丽讶异抒。
墨初鸢仰望星空,继续道:“我想你应该知道去年新闻报道的叶镇地震,我是幸存者,是萧老师救我一命。”
洛丽睁大双眸,垂在身侧攥紧的双拳,攸地松开。
“你是因为萧老师才报考的军校?”
“是的。”她转头,望着洛丽,“洛丽,你刚才说,你是如何刻苦如何努力艰难的考入军校,我也一样,只是,很惭愧,我考军校,并不是为了什么梦想,只是因为萧老师在这里,我的初心从未有丝毫改变,但是,你呢?带”
洛丽惶惶后退一步,被墨初鸢一句话击到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她出身军人世家,虽然父亲不是高官,但是,从小,父亲是她崇拜为之努力奋斗的目标,她立志要成为一位优秀的女军官,她从初中开始就为考军校做准备,坚持不懈,一直到今日。
可是,如今,她竟然因嫉妒蒙了心,忘了初心。
此刻,她站在墨初鸢面前,自惭形秽。
墨初鸢坦坦荡荡,心地纯澈的像一面镜子,站在这面镜子前,洛丽觉得自己丑陋的一面无所遁形。
这样的自己,连她都觉得厌恶。
“墨初鸢,我们还是朋友吗?”
墨初鸢淡静如初,眼底无波无澜,声音纯净,却凉薄,“洛丽,当我知道是你在背后捅我一刀之后,对你已经失望,因为失望,所以,连打你的心思都没有,你认为我会圣母心原谅你?”
上次与程玲打架不屈不饶的墨初鸢,此刻神色幽凉的墨初鸢,更让洛丽觉得可怕。
洛丽气场散尽,像一个从战场下来丢盔弃甲的兵,转身欲走,墨初鸢低缓清冷的嗓音传来,“洛丽,我们不再是朋友,只是战友。”
洛丽没有说话,眼睛却红了。
那夜之后,墨初鸢一直以为洛丽会拿她和萧瑾彦一事大作文章,意外的是,洛丽并未对外人提过。
两人再也不复以前那般要好,不会像往昔一样,上课吃饭黏在一起,训练场上也不会组合搭档。
墨初鸢平静如初,对洛丽和其她室友一样,会一起说话聊天,会讨论问题,也会因一些日常琐事争吵。
或许,这才是两人最舒服的相处方式。
此事告一段落。
紧锣密鼓的战术技能训练开始。
每天都是严苛高强度训练,墨初鸢根本受不住,每天从训练场上回来,生生的脱了一层皮,浑身骨头都散架了。
白天理论课,浑浑噩噩的,沾着桌子就打瞌睡。
萧瑾彦为此,没少罚墨初鸢,即便这样,她站着也能睡着。
这天下课,同学们陆续走尽。
萧瑾彦整理完教材,瞥了一眼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的墨初鸢,脸色发黑,走过去,大手一伸,直接把她从座位上拎了起来,“墨初鸢,你晚上偷人家苞米了?”
墨初鸢身子一歪,像是没有骨头,软软地靠在他肩膀上,声音慵懒,“我没有偷人家苞米。”
她朝他眨眼睛,“偷你了。”
萧瑾彦唇角抽了一下,推开她,摁住她肩膀,让她靠墙站立,“好好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