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裕华拍了拍萧瑾彦的肩膀,“瑾彦,知道墨初鸢为什么遭嫉吗?”
萧瑾彦神色不动。
宋裕华的嗓音再次传来:“就是因为你对墨初鸢的特别,墨初鸢便成了众矢之的。”
萧瑾彦幽黑的双瞳微颤,黑黢黢的瞳仁泛着的点点光亮,逐渐地黯淡下去。
宋裕华点到为止,便不再多言抒。
他知道萧瑾彦性子清冷,不屑对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多作解释,只是,萧瑾彦明明很关注墨初鸢,每次对墨初鸢表现的过于冷漠,倒显得有些刻意。
两人共事多年,他从不曾见过萧瑾彦对任何一个学生像对墨初鸢这样上心带。
但愿,是他多想。
萧瑾彦靠墙而立,军裤裹着一双笔直修长的腿,闲散交叠,单手抄袋,另一只手指夹着一根未燃尽的烟,长长一截烟灰摇摇欲坠,烫到皮肤,他方才弹掉烟灰,送到嘴边,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雾袅袅上浮,朦胧了线条刚硬的五官,眼底复杂的情绪,讳莫如深。
那日,知道是洛丽喊来的纠察时,他便对洛丽有所怀疑。
因为,若她真的为墨初鸢着想,就不会故意叫来纠察
后来,他黑进网站,又经ip定位,才确定洛丽在论坛注册小号,发帖恶评,煽动舆/论,对墨初鸢各种摸黑。
网友们盲目跟风,充当键盘侠,凑热闹不嫌事大,以至于后来关于墨初鸢的各种丑闻一发不可收拾。
洛丽被记过处分,系里通报批评,这是令墨初鸢万万没有想到的。
不知是洛丽隐藏的太好,还是她太蠢笨,总之,被最要好的朋友背后捅刀子,那种感觉并不好受。
除了愤怒,最多的是悲凉。
依着她的性子,定是找洛丽算账,可是,自那件事之后,她罔若未闻,学习生活,上课训练,和往常一样,和室友们说说笑笑,甚至和洛丽也是如此。
程玲当面骂过她白痴,她也只是一笑过之。
这天夜晚,墨初鸢去换洛丽的门岗。
交岗之后,洛丽并没有走,而是,站在门岗旁边,静静地望着墨初鸢。
“墨初鸢,我最讨厌你这幅样子。”
夜晚有风,吹在脸上凉凉的,墨初鸢的声音染了凉意,有些冷,“我什么样?”
“假惺惺,虚伪,圣母。”
墨初鸢唇角卷起一缕薄笑,“既然你这么认为,我无话可说。”
洛丽双眸阴凉,狠狠地瞪着墨初鸢,“墨初鸢,你在心里恨透我了吧?是不是很想打我?”
“你这么认为的?”她笑着问。
“少装了!”洛丽对墨初鸢不温不淡的态度气的咬牙切齿,声色俱厉,“你明明恨不得打死我,却在室友们面前装作一副很大度的样子,我最厌恶你这种样子,还不如我们痛痛快快打一架。”
“洛丽。”墨初鸢轻轻念着她的名字,看着光线下洛丽狰狞的脸,神情淡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追究你那件事?”
“为什么?”
“我早就跟你说过,网站论坛那些丑闻恶评,我根本不在乎,所以,不管是谁做的,对我而言,无所谓。”说到这里,她眼神冷了几分,“除了交友不慎这点,倒是让我长了教训。”
洛丽愕然之余,有些恍惚,“我不明白,上次程玲不过是扔了你一条手帕,你不要命的跟她打架,这次,我做的这么过火,你为什么表现的这么冷静?”
“因为程玲扔了我最重要的东西,别人对我怎样都无所谓,但是,动我最重要的东西,我就是拼了命也不会让那人好过。”
“那条手帕是萧老师的吧?”
“是。”
她的坦荡让洛丽落寞寡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