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第(2/5)页
关灯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着浊气:“若我只是为了那封信而屈身于你,我有多少次机会能杀死你?我可以在饭菜里下毒,可以在茶水里下毒,夫妻之间,我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杀死你,你死了,我可以慢慢去找那封信。可是我没有,即便你养外室,我也未曾动过要杀死你的心,我一直在等你归心。可你了?”

    袁容初语滞,她终归不能说出那句话,那句足以打击到孟恒五内摧伤的话,只睁圆一双眼满是乞怜的望着他。

    “归心?”孟恒缓缓抽出帕子摔开,往指头上裹着:“你的心都在别处,我的心何处可归?我既心无归处,自然也不会去华藏寺救你!”

    原来,这才是真相。

    不是他无力救拔,而是他不愿救拔,他眼睁睁看着她在华藏寺受苦却不愿伸手救拔。

    袁容初叫孟恒这句话惊的无法闭眼,一口陈血不能吞而无力吐,从升灵堂到盛棺盖被,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始终盯着孟恒。她的良人,到死的那一刻,仍不相信她爱过他。她盯着他披麻裹缟,盯着他跪在自己棺椁前,一双只会握笔的细手捻着纸钱定定跪了三天三夜。

    临起棺的那一刻,他流了一滴眼泪,竟叫袁容初心头一颤,以为他或者有心,或者会回转,或者会拿出那份信烧给自己。可她仍旧错了,他之所以流那一滴眼泪,是因为恰恰李长庚的父亲韩国公李骥进门奔丧。

    李骥说:“虽同为师兄,百川远在三边为镇,老夫替他来烧张纸,还请孟都事勿怪。”

    他是大都督府都督同知。大都督府掌天下之兵权调令,皆为开国功臣之后来为任,现任成西平侯沐正为左都督,成山侯武立为右都督,李骥则屈居第三,为都督同知。

    孟恒缓缓抱拳:“怎敢劳国公爷亲至”

    袁容初看着孟恒往后跌倒,也看着众人将他扶起。他步履蹒跚,唇色焦红眼圈青黑,一步步随棺出城,直到广宁寺。孟恒是陇中人,在京为官,远途上扶棺归故里,要等三年化肉剩骨时才能成行。

    孟恒是叫随从们从广宁寺抬回京城的。寄棺已毕,他仍不肯走,挥散众人独坐于棺椁前。袁容初的亡魂此时已能挣扎着坐起来,却仍是浮于棺椁之上三尺。他坐于地上,她坐在棺上,一生一魂彼此相对。

    这深入地下七尺的地窖中寒气四彻,孟恒忽而猛然一声冷笑:“若不为那封信,你是不会肯嫁给我的,对吗?”

    袁容初无言,当然,音为五脏所发,她为亡魂,本不具五腑,又如何能发音。

    “你我成亲九年,这九年中无一日,你不在想着如何从我身边偷走那封信。你讨好我,奉迎我,有时候卑贱的甚至不如秦楼楚馆中任人践踏的妓子们。而所做这一切,皆是为了那封信,为了李长庚那个人。”孟恒继续冷笑:“我明知你的背心却沉溺其中,如饮鸠上瘾般无法自拔。可你越是表现的卑贱,我就越是痛苦,概因我知道那不是爱,只是你为了保护李长庚而所作的牺牲。如今好了,你终于解脱。

    容容,我爱你。”

    那口积在胸口的陈血终于自袁容初的唇角渐渐溢出。成亲九载,她无一日不是亲自下厨洗手作羹汤,暑时为他打扇,寒时为他捂脚,恨不能将一颗心掏开他,便是后来他在外养有外室鲜少归家时,她仍希望他能回转,可在这良人心中,自己竟是卑妓子的奉迎和讨好。

    而恰是因此,他才不来救她。

    孟恒仍有一言:“那封信,如今恰就放在我六科直房公案最下层的抽屉内。李长庚那个人并整个韩国公府,以及盘根错节牢牢掌握着整个大历兵马与朝堂的,这些世家们,我会以那封信为起头,逐渐打压,要叫那个人销他们的铁券,夺他们的爵位与官衔,直至府府覆灭。若你在天有亡灵,就睁大眼睛一步步仔细看着。

    便是那个凌驾于顶的那个男人,我亦要一步步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