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傍晚,夜风微凉,林暖茫然无措的走在灯火阑珊的街头。
她目光里没什么焦距,偌大的世界在她的眼睛里成为了一场虚无的繁华。
有人在街头作广告宣传,大声喊着广告词:“有爱,有家,有……”
林暖嗤笑出声。
家?
太讽刺的字眼。
一辆汽车吱的一声停在了林暖身旁,张狂摇下车窗,朝呆呆愣愣的林暖喊了声:“暖暖,你去哪儿?用不用我捎你一程?”
林暖回神,扭头,“哦,表哥。”
张狂觉得林暖有点儿不对劲,胳膊搭在车窗上问:“你没事吧?”
林暖朝车里看了眼,张狂的女朋友也在,两人互相点了个头,她摆摆手,“你们先走吧,我溜达一会儿。”
“有事打电话。”张狂比划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林暖眼睛触到他方向盘前面的烟盒,心念一动,“等等,”她伸手进去抓了烟盒和火机,“借用下。”
张狂表情更疑惑了,“你这是……”
“再见!”林暖再次摆了摆手。
张狂想下车多问几句,女朋友有些不悦的催促,“电影快开演了。”张狂只好开车先走了。
林暖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叼到嘴里,打火机一摁,火光闪烁中,她轻轻吸了一口,烟雾缭绕里,她蹲到地上剧烈的咳嗽起来。
香烟一根解百愁?
林暖觉得,是愁上加愁了才对。
手机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响个不停,林暖要么拒接要么置之不理。她知道母亲是了解自己性格的,一般不发火,但凡发了,轻易不会低头的。
凡事都有底线,即便是给了她生命的母亲,也不能成为她打破底线的理由。
她会一抗到底,绝不妥协。
在路旁买了瓶矿泉水,林暖拧开盖子,漱了漱口,用手心压了压胸口,这才感觉好了点儿。旁边有位老大娘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提醒她,“姑娘,你的手机刚刚一直在响,赶紧接吧,说不定有什么急事。”
林暖咽下含在口腔里的水,朝大娘说了声“谢谢”。
在此起彼伏的铃声里,林暖按下了接听,电话里传来的是大姨惊慌失措的声音,“你这死暖暖,赶紧到医院来,你妈妈自杀了。”
“……”
林暖只犹豫了几秒,抬步就开始狂奔,跑了几步,反应过来,又跑到路边打车。
一路冲到医院。
大姨正在医院走廊里来回踱步,见林暖过来,劈头就是一顿训斥,“你这孩子,能让大人省点儿心吗?”
“大姨,我妈怎么样了?”林暖一路跑上楼来,整个人气喘吁吁的。
大姨用手抚了抚自己的胳膊,“要不是我去你家,估计你妈今晚这条命就保不住了。医生说了,幸亏送来得及时,没什么大碍,不过,”大姨话锋一转,“你可不能再惹你妈生气了,真要是气死了,你能好过?”
林暖绷着的心一松,越过大姨进了病房。
暖暖妈正躺在床上,输液瓶高高的悬挂着,正一滴一滴的往她身体里输送着药剂。见林暖进来,妈妈原本睁着的眼睛忽然就阖上了,脸还故意侧向一边。
林暖站在床边看了看,妈妈左手手腕处包了一层厚厚的纱布,脸色也略显苍白,看来是割腕了。
林暖声音低低的喊了声“妈”。
大姨从门外进来,撩开嗓门数落林暖,“你妈都跟我说了,你这孩子忒不知好歹,我给你保的媒,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大姨给你介绍过多少对象了,这高明算是中上,你不就是个幼儿园老师吗?有什么好挑拣的?等过了三十岁,跟你相亲的男人就全变成离婚的了。你呀,别站着这山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