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高。”
林暖盯着自己的脚尖,没有说话。
暖暖妈忽然睁开了眼睛,对着大姨的方向叹了口气,“别说了,她认为那是火坑,多说无益,我权当没有这个女儿,你得空帮我把房子卖了吧。我死我活,你们都甭操心了。”
大姨口气有些烦燥,“你这都说得什么话,再不济,我们能把你往死路上逼吗?”她上前推了把林暖,“你这死丫头,能不能点个头,让你妈这心放下。女儿是娘的心头肉,她做的一切,说到底,还不都是为了你好?等你到了我们这个岁数,就能明白她的苦心了。”
林暖如鲠在喉,好半天哑口无言。
大姨调了调滴液的速度,又开始了老调重弹,“当年你若是生下儿子,那林广路早跟你结婚了,你这一辈子都让这个女儿给毁了。学习好有什么用,跳舞好有什么用,现在还不是对你的死活漠不关心的?”
林暖听了一会儿,默不作声的离开了病房。
大姨在后面朝她喊:“不照顾你妈又往哪儿窜?”
林暖充耳不闻。
在医院楼下的小超市里,林暖买了六听啤酒,提着袋子往外走,与几个说说笑笑的医生擦肩而过,来到了医院门口的小花园里。
她找了个比较僻静的角落,不管不顾的席地而坐,将装酒的方便袋子放在一边,拿起一听啤酒打开,咕咚喝了一口。
今晚的月亮很大,清清冷冷的挂在空中,好象中秋节快到了。
一听啤酒,几口便见了底。
林暖接着打开了一听,刚要往嘴里送,横里伸过来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胳膊。
“怎么跑这儿喝起酒了?”
林暖侧目,朝来人晃了晃啤酒,“怎么样?一起?”
邱寒撤回手,在林暖旁边的草地上坐下,扫眼一边装酒的袋子,“真要请我喝酒?”
今晚也是巧了,他来医院看位朋友。往外走的时候,碰到了上次替林暖看诊舌头的医生,医生竟然还记得他,朝他打了个招呼,“你女朋友舌头好了吧?我刚才看她往小花园去了。”
邱寒表示了谢意,便一路找了过来。
林暖仰脖喝光手里的酒,将啤酒罐往侧旁一扔。再看向邱寒的时候,已经是满脸的泪。
邱寒愣住了,欲拿酒的手生生的僵住了。
林暖咬了咬下唇,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中带泪的样子,让人看了很悲凉。
“我要结婚了,”她吸了吸鼻子,“我要结婚了,你来参加吗?”
“结婚?”邱寒有些愣。
林暖的眼泪流得越发汹涌,邱寒从她满脸的泪意里感觉不到丝毫要做新娘的欢喜。
“你知道新郎是谁吗?”林暖狼狈的拭着眼角的泪水,“是个渣男,是个混蛋。太特么有意思了,我竟然要嫁给这样一个男人,你说,我嫁还是不嫁?”
林暖伸出胳膊,又抓了一听啤酒,很粗暴的打开,流着泪水喝了一大口,吞咽的过程里,泪水缤纷而落。
邱寒想找张纸巾递过去,可找遍了全身没有。
林暖则哭得稀里哗啦的。
她边拍胸脯边哭诉着:“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我是多余的人,我是不应该出生的女孩,我该死啊。”她朝邱寒伸出一根手指头,“我吧,就是一个人,没人疼没人爱的,一个人。”
哭够了笑,笑够了哭,痛苦与难过将这个26岁的女孩完全淹没了。
鼻涕和泪水混和在一起,林暖的整张脸很难看很狼狈,她正难受,邱寒的胳膊很及时的横在她的面前。
林暖抬起泪眼看了看邱寒,邱寒有些不自在的挪开眼,“借你用用,擦擦泪吧。”
林暖没客气,抱起他的胳膊,鼻涕眼泪蹭了个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