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难得你居然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受宠若惊啊。”
“你这样说我可真伤心。”
“我听安琪说她看见有辆蓝灰色跑车在你家楼下停了一整晚。”奥斯顿贱贱地笑“你这会不是应该享受那位小男朋友的激情四射?还是你醒来时的蓬头垢面倒了人家胃口?”
顾长安立刻反唇相讥“我的确比不上你体力充沛,夜夜双飞!”
联络器里传来一阵得意的狂笑
顾长安头疼“算了,别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话题上。我已经把账户里所有的钱都换成了哈瓦拉的看跌期权,你也尽快把手里的股票卖空吧。”
顾长安和这位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兄长’合作已经进行了两年,收获颇丰。尽管她来到阿鲁巴后就从生母那里继承了一大笔财产,但那些大多数都是昂贵的不动产,比如她脚下这套价值超过一亿的顶层公寓。真正手里能随时支配的流通现金除了生母第一次见面打入她账户内的两千万元以外,就只能每年从一个家族基金里领取一笔不多不少的分红,而这点钱这让野心勃勃的顾长安无法满足,开始频繁在资本市场谋求暴利,最后和奥斯顿一拍即合,而这次的事他们已经谋划了超过一年。
顾长安慢慢说出她的心理预估“你将手头哈瓦拉的股票卖空,保守估计可以在半个月后获利超过二亿五千万。”
奥斯顿沉默了一瞬,呼吸仿佛粗重了些,他脸上早已不见半点嬉笑,无比严肃地说“你认为现在时机合适了?要不要再等几天?有关对哈瓦拉出兵的文件还没有被国会通过。”
“就是现在。”顾长安言简意赅。
对面一片寂静,奥斯顿似乎思考了很久,才咬牙道“好,我马上让人去卖股票。”
说完,他好像卸下了一副沉重的担子,开玩笑道“像我们这样只追逐于利益,在千万人哀悼不幸时却大发战争财的金融家难怪会被普罗大众所厌憎。”
“金钱是无罪的。”顾长安鄙视“不要说得你好像不分赃!”
挂了电话,心情大好的顾长安享用完了一顿美食,哼着轻快地歌曲准备开车去学校——尽管她的歌声五音不全——顾长安心想,金钱不仅是无罪的,它还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东西之一。
这条法则或许并不被多数人认同,可却是她的真理。这是平凡的一天,当顾长安轻快地迈出大楼时,天色很蓝,午后的风像喝得微醺的少年,清新而醉人。
在这个二十二岁的春季里,她收获了人生第一笔财富,仅仅九天后,顾长安的银行账户上多了三个亿。那串冰冷的数字是如此可爱,以至于顾长安第一次见到它时激动到无法自持,那是她的钱,她赚的,只属于她。
当她手握着这笔钱,就像手心攥住了自己的命运,仿佛生命的广度在一瞬间被开阔了。
一个叫做顾长安的女孩在这个世界上拥有了足以立身的资本,她不再是一艘随时会被海浪打翻的小舢板,虽然远比不上那些威武不可侵犯的大型舰船,却也可以相对从容地面对前行路上的种种选择——真是再也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了。
【番外二】:心理治疗
罗格是这家心理咨询事务所的高级合伙人,他坐在办公桌前,左手边是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右手边是一份秘书昨天送来的患者资料。
j一ycegu,女,21岁,曾接受过半年的心理治疗,在患者本人的坚持下,中断了疗程。
然后被转送到了他手边。
“我当时精神已经不正常了,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策划了很久,我很冷静。”顾长安叙述的时候很平静“我想,他死了,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你很恨他?”
“他是个疯子,他在毁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