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帻c朱裳c绿鞲衣,当李迹想到跳傩舞时要穿戴上这些东西,头就一阵疼,绑个红头巾倒无所谓,但穿红裙子是几个意思?
刑事府某礼房内,他一脸愤怒地伸出手,从柳绮给他呈上来的装有那些傩服的玉罗琉璃盘中抽出那件朱裳,左翻右看,然后摔进盘里,口中连珠炮语:
“话说,为什么我们洛州一定要规定方相氏的傩服是红裳衣裙的样式,不能像秦国戌服披甲那般威风凛凛?或者楚国的长袍巫师那样古老神秘?韩国的红袍马甲样式也行,虽然有点不伦不类。再不济,赵国那种看上去除了乐舞就一无是处的花衫红裤也好啊!”
柳绮一脸平静地道:“这是我们洛州城的文化特色,无数年来沿袭下的,怎可因为你的不满意就更改?”
李迹痛心疾首地说道:“哪位洛州名人是穿红裙子出名的?这根本就只是陋习啊。”
柳绮一瞪眼,“你再胡说一句试试?”
李迹一缩脖子,但越发悲愤交加,嚷道:“我好歹是堂堂七尺男儿,岂能学女人穿红裙子?就算是戴了面具别人认不出来,我也不干!这是男人的原则问题!”
柳绮板着脸说道:“七尺?你的脸皮厚度倒是有七尺没错,还男人的原则,且不说你还只是男孩,原则这东西在你身上有吗?”
“我做生意有原则,杀人有原则,赚钱有原则,你说我做什么没有原则?”
柳绮皱眉有些不解,问道:“你说杀人有原则我信,做生意赚钱你有什么原则?绝对不赚小钱?”
“不和你说了,你总是把天聊死。”被她拆穿的李迹厚颜无耻地选择了回避这个话题。
柳绮也没理会,而是认真地道:“赤帻代表富贵,朱裳象征繁盛,而绿鞲衣,则是繁而不妖,清正廉洁的意思,这就是我们位于天下第二的洛州城文化。士师大人明确说过了,要为民办刑,民富则洛州富,民强则洛州兴。”
李迹淡淡地道:“这和商鞅的口号是一样的,可惜他的下场不怎么好。”
“但他毕竟成为了圣人,从阐院创立到现在,他是第一位被认可的法家圣人!”柳绮立刻为商鞅辩护。
她接着道:“秦国杀死了他,却没有废除他的新法,说明他的商法本身就是对的,这几年,秦国在他变法的效应下逐渐强大,已经隐隐达到了当年楚国的实力,我们洛州城同样用商法,肯定也会慢慢变强。据说,士师大人打算在明年就去京城向天子申请将洛州城提升为诸侯国封地级别,然后回来确定洛州城的国花,名字都早起好了,叫牡丹花。到时候选的花种,肯定也是符合这名字的富贵之花。”
听着这言语中对身为洛州人的满满自豪,李迹的确是产生了较多的认同感,只是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转移话题道:“死了就是死了,什么都没了,就算被人称作了圣人,这名头又有什么用?虽然他死前曾说过只要商法一日不灭,他就万世无憾,但我知道,商教授其实很遗憾没有看到秦国的崛起和它现在的强大。”
“我并不是要否定他,相反,我对他的尊重并不比你少,我连选的面具都是他的,又怎么可能不认可他?只是身死以证道这种结局我不喜欢,我崇尚的,从来就是活着才是一切。”
他一字一句,认真地说给这个少女捕头听。
柳绮没有他那些复杂的经历,并不是很理解他的观点,但也没有出言否认,因为她知道每当李迹说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其实都是他最痛苦的时候。
活着才是一切,只有经历过世界上无数黑暗和悲惨,内心极度没有安全感,害怕失去生命的人,才会将这个观点视作人生准则。
柳绮不做声,李迹也意识到自己把气氛弄得过于压抑了,笑了笑,自己主动抛弃脑中那些不好的回忆,道:“不过说到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