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偷来的宝物,在夜行衣中塞的鼓鼓囊囊,就像个黑貔貅一样,所以江湖人称黑貔貅。那郭胜天偷盗之技深不可测,所以我们不敢贸然行动。”四个人道。
“如此,我去偷来便是,且喝酒,喝个痛快,夜光杯不在话下。”钟揽月说这话时,已经举起碗喝上了。
四个人听他这么说,更加开怀畅饮。
那天直喝到不省人事,被店里面的伙计,拖出了店外。
数日后。
慈恩寺,
大雄宝殿。
香客在蒲团上磕头拜佛,每个人许的愿,忏的悔,都不同,可拜佛的动作都如一。
一拨接一拨的香客,在佛像前展示着自己的恭敬。
和尚们肃立在旁,光头映着琉璃灯的光,双手合十,嘴唇翕动,不知诵着哪卷经。
大雄宝殿的房梁上,伏着一个人,就像伏在枝杈间的一条变色龙。
他不知已在梁上伏了多久。
他本是个梁上君子,伏在梁上,只是他众多偷技中的一种,他就是钟揽月。
由早到晚,香客已不复再来,蜡烛也将燃尽。
和尚们出到门外,锁住大门,便转身自去了。
这时候,钟揽月翻过身子,借着擎梁柱盘旋而下。
落地,他拂了拂身上的灰尘。
转目四顾,这个大雄宝殿,已一片漆黑。
钟揽月挨近身旁的供桌,供桌上那夜光杯,透着荧荧的光,在黑暗的包围下,却像一盏灯。
钟揽月伸手去取时,瞧到了前面的佛像,那佛像却像在黑暗中监视自己一般,两颗木眼透过黑暗,似有目光闪动。
钟揽月吓得,没拿稳夜光杯,使得它横摔在供桌上。
这时候,一只手,突地从供桌下面伸出,它抓住了钟揽月的腿。
钟揽月忙拉开身子,在距离供桌数尺的位置,钉住身形,看着动静。
只见供桌底下那个人,揭开供桌的帘子,匍匐而出。
他在黑暗中挺起身形,是个高大的身影,他瞪视着钟揽月道:“哪来的小毛贼,不知道这片肥肉,是我黑貔貅看上的,敢来与我分食?你这样坏规矩,我郭大爷,替你师傅好好教训你一顿也是有的。”
“是郭胜天吗?”钟揽月道“我是钟揽月,人称变色龙的钟揽月,都是一条道上的。装什么前辈?既是碰上,不如,到外面比较一番,分个输赢,这宝贝,就知道,是谁的了。”
“哈哈,毛头小子,有胆子,看你不过二十多岁,我老郭,已三四十岁了,连前辈也不叫一声,就会嚣张跋扈,我要不锉锉你锐气,传出去,吃人笑话,好,走,走,走,外面比划去。”郭胜天道。
两个人便你拉我拽,都到了庙外。
其时,夜幕已降,黑暗寥廓的似深渊。
两个人,拉开了数丈距离。
“既是岁数长我,让你先出手,也显得晚辈的敬意。”钟揽月道。
“那么,我不客气了。”说这话的,是解下腰间悬着的一个秤砣的郭胜天。
“我只出三招,你不伤身体,就算我输,那夜光杯,就给你了。”
郭胜天将秤砣对准钟揽月一掷,划过黑暗的屏障,似枝离弦之箭。
这秤砣在距离钟揽月不远的距离,钟揽月已身在一旁,秤砣砰的将寺院的墙壁砸出一个大洞。
这一下,若是砸在钟揽月的头上,已经流出脑浆与鲜血了。
“前辈真下狠手,要我命啊,这一下,若不是及时闪躲,已经在人世了。”钟揽月侥幸闪过。
“好小子,动作挺快,我还有两个呢,这次小心啊。”说这话时,郭胜天已将腰间剩余的两个秤砣同时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