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纸人的恶作剧?
谢敏学重新回到店里,仔细查看摆在外面的纸人,如果真的是纸人做的这件事,应该会留下一些痕迹。
但是没有,每一只纸人都安安静静地摆在地上,想象当中的破损和污迹并不存在。
现在想来,他昨晚那种熟睡的状态其实也并不正常,自从中了尸毒,谢敏学就在时时刻刻抵抗着自体内散发出来的寒意,晚上便是再累,也只能算是浅眠,厉叔却说昨晚那“人”是从店里将纸人抱出去的,而自己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这本身就极不正常。
厉叔抱着两只纸人也跟了进来,将它们放在地上,抱怨道:“这两个算是废了,你说他搞就搞,干嘛把纸人给扭成这幅德性,粟杆都毁了,这下换个皮子都不成了。”
其他十个倒是还好,只有被摆在前面的两只纸人因为被扭成了奇特的形状,不仅外面的彩纸破了,连里面做底子的粟杆都有不同程度的扭曲和破损,却不知那“人”是怎么将它们固定成那种形状,还能立住的了。
厉叔看着两只纸人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你说昨晚那个,不会真是我扎的纸人成精了吧?”
谢敏学以为厉叔害怕,正想安慰两句,却见他脸上的神色中带了两分惊奇:“我还一直当老头子唬我,原来这玩意儿真能成精啊!”
感情连厉叔自己原本也不信这种东西能“活过来”,昨晚却说得那般信誓旦旦,原来都是为了吓唬自己的。
谢敏学有些无奈,不过厉叔没有害怕也是种好现象,他毕竟要靠这东西吃饭,若是真害怕起来,还怎么拿这门手艺糊口。
厉叔感叹完了,又忍不住自得道:“你说是不是我的手艺太好,无意中把纸人做得太像了,所以它才活过来的?”
不害怕也就算了,说没两句又开始没个正经,谢敏学赶紧岔开话题,“我都查看过了,店里的纸人没有什么异样,也许是库房里的不过昨晚你看到的究竟是不是纸人,这也说不准,我倒是更奇怪‘他’为什么要把纸人摆成那个样子?只是纯粹的巧合,还是昨晚我们说到人偶的时候,‘他’就在店里?”
“就在店里?”厉叔回想道,“昨晚说到这个的时候,李大人家的小公子已经走了,店里除了你就是我,也没见别的人果然就是纸人成精了吧!”
他这么说着便越发肯定起来,眼中也比刚才多了两分担忧。其实厉叔心底还是有些害怕的,尤其是想起昨晚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就更是觉得这东西来历不凡,却又不知是个什么目的,让人心里七上八下的难受得紧。
不过他终究和纸人打了半辈子交道,相比起其他鬼物,纸人变化而来的精怪总归强上一些,至少是没有那晚看到的僵尸恐怖的。再说自己和它也无冤无仇的,便是看在自己把它造出来的份上,应该也不会与自己为难的吧?
厉叔如何在心底安慰自己,谢敏学不知道,他却在思考另一个问题。谢敏学没在店里住宿的时候,这些纸人还一直好好的,结果昨晚他一住下来就发生了这种事,很难不让他想到这东西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看来地方不是问题,不管是深山野林,还是市井闹市,只要是自己呆着的地方就会被这些鬼物给缠上,既然如此,做什么还要留在这里连累厉叔呢?不如今晚就回家吧,正好身上的尸毒也是时候解决了。
各怀心事的两人开了店门,厉叔也不再回后院继续扎纸,和谢敏学一起呆在了店里,不过因为昨晚睡得不好,没一会儿就打起了瞌睡。
这一上午,店里恢复了以往的冷清,谢敏学正以为就要这么无所事事地度过一天的时候,刘莲儿的大哥刘俊才找了过来。
谢敏学看到他倒是并不意外,和迷迷糊糊的厉叔说了一声,便与刘俊才去了外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