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走出来。
脸色虽有些苍白,可随意挽起的发髻却让她依然灵动如初。那双如水明眸每一转动,总似是有无限光华在内,即使清冷,却带着温润。
见觉茗正在地上细细捡着,她恍然,却也抿起小嘴,释然笑了:“我道是什么,原来是它。不过就一个匣子,梁逍常说不爱它的样子。打了就算了,倒是小心别割破手。”
她虽然也有点可惜,毕竟那匣子的玉倒是极好的,可是,一个小匣子,总没有觉茗重要,不至于为了它,让觉茗心里不好过。
她忽然心中觉得有点不妥,却也说不上是什么原因。
见觉茗蹲在地上只是“嗯”了一句,却没有再抬头,她笑了笑,以为觉茗还在担心,便也没有再说话,只是掀开帘子,自己进去了。
觉茗收拾完那一地的碎片,却许久不曾听到苏清雨的声音。
她以为苏清雨回屋歇着去了,便叫小宫女把剩余的都打扫倒去,这玉虽然极美,可毕竟容易滑人,娘娘素来在这些小事上不太上心,到时滑到了,又是一场惊动。所以,她这些年来,倒是越发在这样的小事上下了功夫的。
看着小宫女离去,她走入里屋,却惊见苏清雨就这样昏倒在地上。
香儿刚被苏清雨打发去太医院取药,屋内只留她一个人。她只恨自己大意,顾着想心事,却没有注意娘娘刚才的动静。
她忙拉住刚才那小宫女,先将苏清雨挪到那边榻上。
然后她伸手推了推小宫女,着急说道:“快去通知皇上,说是娘娘昏倒了。”
看那小宫女飞奔而去,她连忙叫侍人去传话,让香儿立刻带太医过来。
此时的御书房中。
刚听完莫飞禀报岗城商贸,梁逍正召见等候已久的黄于函。
最近边疆多事,西北狄夷又再蠢蠢欲动,连接着烧了好几条村子,还故意在互市时捣乱。
边疆守将黄于函镇压不力,眼看着狄夷便挥军直指俞国西北。
按理说,黄于函也是一名老将,总不应该看着狄夷如此明显的侵略意图都无法察觉。所以,梁逸便建议先将他找回来京城问个究竟。
于是,梁逍将黄于函召回京城,希望听听他的意见,也好定下一步的对策。
黄于函早已听说皇上虽是年少,但惊采绝艳之名却是响彻天下。
所以他来前早已想好了,万不能被精明的皇上抓住自己疏忽职守的把柄。
参军至今,他从小小一个校尉升到今天的守城将军一职,绝大部分就是靠他在官场上的游刃有余。
他就不信,在官场中如鱼得水的自己,这次不能全身而退。
于是,当他跪在那俊美得让人几乎窒息的男人面前,硬咬着牙,顶着那男人身上的无形威严,振振有词地陈说自己的理由。
话没说完,只听案几猛地被人狠拍,便生生截断了他所有的话。那笔墨跳起来的震动,仿佛带着他的心一直在颤动。
他登时低头跪在地上,不敢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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