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了。我是来找你证明的,你跟我讲那些做啥。马大志出去。高玉大在身后说,你还急了,你急啥?证明啥,证明你没亲人家嘴了,没摸人家乃至了?没亲没摸,你说哪来的娃娃?马大志听了,到院外了,又返回来,说,队长,你胡说啥呢?你听谁说的这胡话?
马大志被吴彤彤搞得一团糟糕。骂也没有用处。吴彤彤很得意,这次算是破裤子缠腿,叫马大志抖搂不下来了。尽快去县里的医院把孩子做掉,是马大志此刻最想做的事情。秋月一直在水泥厂不回来,马大志借不着自行车,就拉了吴彤彤走着出沟。吴彤彤走路费劲,马大志背着吴彤彤,又怕硌她圆鼓鼓的肚皮。马大志搞得好狼狈,总算到了县医院了,马大志长舒了一口气,乐哈哈地看着吴彤彤。吴彤彤撇嘴,瞪马大志,马大志不管那些,只管挂号办手续,想早点完事。
问题马上就变得复杂了,妇科医生是个老年妇女,戴着副眼镜极其认真的样子。医生听说要做人流。抬头看马大志和吴彤彤,问,结婚几年了?是第一个孩子吗?马大志不好意思了,摇头说没结婚呢。医生的脸色“呱嗒”一下撂下,阴着,不好看了,牙缝里呲出的字就很难听,说,大家都在忙着闹革命,你们倒好,抓紧搞这事。马大志脸被气绿了,说我搞什么了,我咋不革命了。告诉你,我还是老师呢,我教的学生考了全县第三呢。老太太把眼睛从眼镜上面挑上来,认真地看马大志,点头,说,看着倒像老师。是老师考全县第三怎么了,在我们这一切平等,你搞大了自己学生的肚子也是不对的。马大志纠正说,她不是我学生。不是我搞的。医生正色说,不是学生也不能乱搞。搞大不承认就更不对了。你们哪个公社的?马大志耐着性子,说,医生,你赶紧给我们做手术吧。医生说,你说做手术就做手术啊,你们的结婚证呢,公社大队生产队的证明呢,没有这些,我们还得调查你们呢。你先别说话,这位姑娘,你有什么难处就跟我们说,我们这里是人民的医院,会给你做主的,任何披着狼皮的羊在我们这都得被打倒踩在脚下,吐上几口吐沫,妇女也是人,能顶半边天哩。
马大志被弄得哭笑不得,差点脱不了身,在吴彤彤的帮助下,总算逃出了医院,躲避了那个喋喋不休一心想为妇女做主的医生。来这做手术,必须得有两个条件才成,一是要结婚证,二是要公社大队和生产队的证明。这两条都很难,马大志想不出好办法,只好带着吴彤彤再回到马耳朵沟。一来一去的,马耳朵沟人就都看在了眼睛里,给马大志贺喜的人就多了起来。马大志哭丧着脸,说,你们都看好了,别再往我头上扣屎盆子。她肚子里的孩子真不是我的啊。
马大志存着侥幸的心理去找队长高玉大,进门就要生产队给出证明,要去带吴彤彤做人流。高玉大依旧笑眯眯的,说,我就知道县里的医院不会给你们做的。马大志说,你给我们开份证明我们就去做手术了。高玉大说,我证明啥啊,你不是说孩子不是你的吗?不是你的,我证明啥?马大志说,真不是我的孩子。高玉大说,真不是你的孩子,我们就真不能给你开证明。马大志,你别跟我吹胡子瞪眼睛的,那天你走就走呗,还返回来跟我喊。你就不如你爹脾气好,横着好吃竖着难咽,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呢。马大志说,我说话急了我错了,你把证明给我开了吧,我求你了。高玉大摇头说,好像我故意给你出难题似的。生产队开证明,得要你的结婚证。你没跟人家结婚,也不承认是自己的孩子,你叫我们为难啊,政府的证明是随便乱开的吗?马大志气呼呼,说,我是民办老师,身正不怕影子歪。没做就是没做。高玉大抽烟说,跟你有文化的人说不清楚,男人裆下的事跟影子没啥关系。
马大志开不来证明,细想也是,这证明究竟咋开。换自己也开不了。马大志吃睡不香,也不给吴彤彤好脸子。医院去不了,就四处打听土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