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却还没有落实。冯大光讲完后,接着教务处的刘永达c政教处的石鑫磊,再接着是安天明c岑高,最后薛绍光高兴的话,也会来一通怪话。自从召开了那次专题教研会之后,每一次教研会,组长程东方在结束会议时前总要问一句,还有哪位同志发言,方芥舟老师发表点看法怎么样?
我一开始没做好这样的准备,不知道说些什么,所以他推托说,我听听同志们的发言就行了。冯大光便说,方芥舟,说几句,说说!
冯大光的语气里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不说几句就不行了。于是我就说了几句。后来,每次教研会便都得说几句。我说得非常认真,每次,我都会认真准备一番要讲些什么。我是真诚的,希望大家都能把语文教学当作一门艺术,把语文教育当作一种事业。
可是,我也发现,人们听得心不在焉。
当然,我不计较。我太明白了,这年头,就是校长讲一句话又能顶什么用?但是,既然要我说几句,我准备准备也不会错。人家不拿这个当回事,我自己当作一回事,好歹算是一次发言,认真准备一下总不坏。
ri子一长,我就发现不对劲儿了,有一天下课回办公室,走到办公室门口,听到里面一个女教师感慨中带着嘲讽,现在语文组不得了了,官儿那么多,现在又多了一个名师了。以后还有我们这些普通教师的ri子吗?
我躲闪不及,只得进了办公室。我知道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我,一时之间,办公室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响。
因为,他们断定,我一定是听到那句话了,也一定知道是谁说话了。
可是,我什么也没有说,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然后拿起茶杯到门口放茶瓶的地方倒上一杯茶。
再然后,拿出一本杂志,跷起二郎腿,舒舒服服地看起来。
天下的事儿太多,每一件事都去计较,人还活的什么劲?
汇报课的ri程一天天来临,可我的备课却一直没有找到感觉。选文是《多收了斗》。这是一篇传统课文,参考教案和材料啊,只要想找,到处都能找到,多得很。可是,没有一篇是我满意的。我这人,挑得很了。也是在这个时候,我发现,我有一种病,一种追求完美的病。要么不做,要做,就一定要做到最好我才收手。我希望这节课里一定要有自己的东西。这样一来,就又眼睁睁地过去了好多天,直到丁主任打来电话,问可不以上课了,ri期得快定下来,我一急,便说可以了,随时都可以开课。
于是便定下来,后天,在青龙中学开公开课。教育局的意思是在青龙镇上课,四面八方的人来,要方便许多。
这下可苦了我,教学思路还一点儿影子也没有,又哪里能上课啊。晚上,一直在折腾,仍然没有一点影子。凌晨两点多钟的光景,我躺在床上,半睡半醒中,还在苦思冥想。幸好,突然之间,我像得到了灵感一样:抓住课文中关于时代背景的暗示,然后设计问题,使所有的问题连缀起来,不就可以形成一节课的主干了吗?于是,连忙跳下床,写下思路。第二天一大早起床后。一气呵成地将课备了下来。这一来,我有了感觉,底气也越来越足,自信能上两节非常出sè的课。
到青龙中学才知道,课是第二天上,第一天先开会。是开全县初中语文教师教研会。我是列席代表。因为,我是高中语文教师。
丁主任告诉我说,你可以不开会,就呆在宾馆里好好备课。我之所以早一天把你叫出来,就是想让你有个好的备课环境。白莲学校那里,我已经打了招呼了,会让路的。
我感激丁主任。不管怎么说,这样的会议,倒是把吃住全都安排了,而且安排得比在家里还要好。青龙中学这方面是舍得花钱的。
可是,我一松下来就无法备课,哪里还能再备下去啊!